玹卿对别人怎么威胁是这位小菩萨的,根本毫无兴趣。
于是,少女明目张胆地打开虞箫的房门,将纸卷扔到他房中。
眨眼之间,她握紧箭矢留有箭头的那一段,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流矢朝它来的方向扔过去。
霎时,流沙卷起,树枝停止抖动,彩云驻足。
寒光乍起,杀意横生,流矢势如蛟龙,破碎长空,发出嗡鸣声。
随后,玹卿听到那处传来一声闷哼,这才泄了一点火,笑意更加璀璨。
少女扬声说道,“回去告诉派你来的人,他要恐吓谁与我无关。只是,不要伤及无辜。”更不要惹到不该惹的人。
玹卿没有等那个人回复,捋了捋扎好的头发,向虞箫的方向走去。
玹卿就是知道,他们怕是要警告虞箫什么事情,一定会等虞箫亲自收到纸卷后再离开,所以她才会确认人还未离开,肆无忌惮地报复回去。
玹卿的恶劣之处不只是射伤隐藏在暗处的人,而是她控制着力道,只留了他带话的一口气。
玹卿叹了口气,长眉一蹙,头发断了一小截,回去后小傻子少不了会埋怨她。
眼神一厉,都怪那个杂碎...
房内的虞箫面色严肃,小心翼翼地展开了纸卷,看到了几行字之后,将纸一把塞到口中,顺着茶水咽入腹中。
虞箫闭上了眼睛,深深吸了一口气,面色苍白了一瞬。
随即,推开门,迎接秋色连天。
远处天光迷惘,初秋阳光破云而来,如圣光普度在少女身上,将她身上萦绕的若有若无的戾气驱散的一干二净。
虞箫出来后看到的,就是这一幕。
神色略微一愣,转瞬回复如常,他看到了玹卿将箭射出的样子。他快步走到玹卿面前,温和一笑,“姑娘,在下乃是良渚地区人士,名叫虞箫,表字鹤泽。”
玹卿想,呵,倒是自己送上门来了。
倒也展颜一笑,头发翘翘的,配着一身凛冽寒气,倒像是一只威风凛凛的小老虎。说道,“公子原就是那寒江先生,久仰久仰。”
虞箫看玹卿净是挑着聊不下去的方式来聊,想,倒是挺有警惕性。
只是笑得更加温润,黛黑弯眉明净,额头丹朱显眼极了,“不知,姑娘名讳?”
玹卿想,没有问她“能否知晓姑娘名讳?”,而是这样问,倒是聪明。
玹卿面容冷了一瞬,随即也温和答道,“区区小名,不足挂齿。”哼,只怕是你消受不起了...
虞箫想,撕破脸面了?
立马讨巧一笑,笑眼明亮清透,红唇轻启,“姑娘,在下适才看到姑娘救我于水火之中,由是感激,想来向姑娘亲口言谢。”
玹卿不屑,倒是会说,好像她不去看那支箭,他就会发生什么似的。
玹卿配合着虞箫,微微“羞”红了脸,清冷的语色也沾上“不好意思”,“公子哪里的话,锄奸扶弱,都是我应该做的。”
虞箫:......
玹卿倒不是真的不想告知他,只是怕麻烦,思忖半刻,“这样吧,既然是救命之恩,公子就帮我个忙吧。”
虞箫想,还真是会找台阶,顺坡下。
虞箫朗声应道,“姑娘尽管说。”
玹卿:“看公子行进的方向,应是要往杞越去吧。如果将来杞越的荣华长公主找你办事,就答应她。”
看了看虞箫怔愣的面色,补充道,“放心,无需违背公子原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