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景昭轻声说道:“你随我来,锦锦。”
景昭抬腿向前走去,白底浅蓝,的发带随风而去,摇曳生姿。
迟锦亦步亦趋地跟在景昭身后,走了约莫有一刻钟。
迟锦白净的额头上冒出了许多虚汗,刚想要耍小性子停下来的时候,只听得前面景昭一句“到了。”
迟锦只好敛了眉,扯住景昭白色的衣袖,长睫轻抬,轻轻晃了晃,“景昭哥哥,可以说了吗?”
少年抬眼四望,周遭假山环绕,遮天蔽日,正午毒辣的阳光勉强透过几分。
景昭轻咳了几声,扬声喊道:“来人啊!”只有空荡荡的回音,没有应声而来的人。
景昭微不可察地松了一口气
少年用手帕细致擦了擦石凳上的尘土,这才让迟锦坐在了石凳上。
明媚晴空下,亮眼的阳光打在迟锦脸上,长长的睫毛在脸上投下了一片阴影,有些宁静的意味。
少女的姿态是明显的前倾,她呼噜了一把自己头发散乱的脑袋,不耐烦地催促。
景昭一路上憋了许久,此刻正了正脸色,迫不及待地问:“你可知寒江先生?”
素来端正沉稳的少年,此刻犹如一个急切要与小伙伴分享什么珍宝的孩童。
迟锦眨巴了一下眼睛。
恍然笑了,色若春晓,目若朗星。一双黑水银似的瞳仁,盯着景昭,突然开口笑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寒江先生。”
景昭的杏眸中出现了明显的紧张,像是某种希翼。
一连串的大笑,一丁点儿不带喘气儿的。
又猛地吸了一口气,停了下来,用一种平和宁静的语气嫩生生地说,“不认识。”
景昭…景昭不太想理她了,但仍旧是好声好气的,向小崽子解释着,“寒江先生,本名虞箫,字鹤泽,乃是亡国良渚的前朝遗民。”
小崽子眨巴着一双星子眼,长睫忽闪忽闪的,像蜗牛一样慢吞吞地说:“有何,特殊之处吗?”
说到这里,正是问到景昭所想要讲述的重点内容了。
景昭一改先前雅致从容的姿态,“噌”地一下从石凳上站起身来,“哗”地一声打开了折扇。
扇面上,正是寒江孤影四个大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