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大殿外,肖晏琛带着几乎全部的蓝枫阁弟子,个个手持宝剑,一副破釜沉舟的气势。
众人迫于这种气势的压力,自觉的让出一条路来,其中也不少看热闹不嫌事大之辈,阿喆就是之一。
最前面的肖晏琛说道:“颜氏立派前可把旧仇新账都交代清楚了。”
林若阳走上前来,显得像个文弱书生,“肖宗主,有失远迎。颜氏在当年的长平之战已付出了代价,还请肖宗主高抬贵手,再给颜氏一个机会。”
“玄门界早就立下规矩,不可私自盗取灵石,灵石一旦现世,需要将灵石交由玄门世家一起保管,尽快将灵石归位。难得各世家都在,请颜氏先交出灵石再立派不迟。”
肖晏琛又重复了一遍这让他愧疚多年的说辞,但是这次他不后悔,因为他醉翁之意不在酒,他阻挠颜氏立派是为了给爱徒肖寂风讨个公道。
“肖宗主,灵石的事情,我林某担保会给大家一个结果,只是一切都没有受灵石影响,贤侄也没有受灵石所困,丧失心智,为非作歹,还请今天大典结束,我们坐下来好好商议。”林若阳说道。
肖晏琛身后的肖夫人已没有耐心和他们兜圈子,厉声道:“程粤用灵石将我肖氏首徒肖寂风重伤,灵脉尽毁,至今不省人事,这也算没有为非作歹吗。”
林绮琨坐在椅子上慢悠悠的说道:“原来肖夫人满嘴的天下大义不过是为了公报私仇啊。长平之战您肖氏也是这样号召百家一起攻进颜氏,不知道当年为了什么。哦,对了,颜氏倒台后,您肖氏可就是玄门之首了呀。”
肖氏受人敬仰多年,没有人敢这样和肖夫人说话,众人也在私下议论纷纷,长平之战肖氏的动机不是没有人揣测过,只是从来没有人这样明目张胆的质疑。
林蝶琨眼看事情要控制不住,连忙解释,“肖宗主,在顾黛山上肖公子确实受了伤,但是我已将丹药给了柒柒,肖公子不会有大碍的,可否今日后我随您到蓝枫阁肖公子诊治。”
程粤刚才上香已有些乱了心神,被肖晏琛一闹,越发胸口沉闷,浑身隐隐作痛,肖氏明明来者不善,林蝶琨若被他们带回去岂不是现成的人质,想到这,程粤更加心绪混乱。
“这样吧,请肖宗主先入座,我派人将肖公子接到岐黄山,在下一定举林氏之力竭尽所能医治肖公子。”林若阳自然也是不愿意女儿落到别人的手上。
“你少在这里兜圈子,我风儿灵脉尽毁,如何能医好。”肖夫人犀利的眼神环顾四周,“各位度都忘了颜氏当年不顾各门派安危,一意孤行,让多少玄门术士葬身顾黛山,如今又要让悲剧重演为虎作伥吗。”
类似的话,肖晏琛在游说百家的时候已不知道说了多少遍,道理都明白,只是谁都不愿意与灵石为敌,白白送命。
阿喆看着肖夫人,英眉剑目,腰间宝剑熠熠生辉,颇为敬佩,一介女流不知比多少堂下虚伪君子还要有骨气。
众宾客都受邀而来,自然谁也不愿意做出头鸟,玄门界至今形势未明,一面还当今的玄门之首肖氏,还是有几分震慑力的,一面是灵石之主。
万一肖氏只是觉得没面子闹一闹,而后颜氏肖氏和好,开罪谁都不值当。于是殿前众人纷纷左右观察但是沉默不语。阿喆也在其中静观其变。
林绮琨缓缓站起身来,阮密连忙一起站起来搀扶,“肖夫人,各位英雄都是林氏的贵客,你可不要出言不逊,今日是我贤弟阿粤开宗立派之日,你肖氏前来搅局,我等好话说尽,你还不依不饶,为老不尊,要让人说闲话的,说肖氏公子技不如人,就回家找妈妈来胡搅蛮缠,泼妇一般,市井作风。”
肖夫人何等骄傲,岂容他人诽谤,林绮琨一字一句都敲打在林绮琨的脊梁骨上。
肖夫人利剑出鞘正要发作,只见肖晏琛的宝剑更快一步,直逼林绮琨的要害。
阮密来不及拔剑,带着剑鞘隔档。
但是如何抵挡得住肖晏琛老成的剑力。
电光火石之间,林蝶琨以血肉之躯护在姐姐的身前。
在阮密的抵挡中,肖晏琛一剑刺进林蝶琨的右肩。
顷刻间,林蝶琨粉色的衣衫被染红一片。
不断晕染出来的血红,也浸染着程粤渐渐薄弱的理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