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程粤也应该成长为像肖寂风一样意气风发的世家公子，但是却被当做复仇机器一样没日没夜的训练，童年的父母宠爱，肆意玩闹的那几年，仿佛是上辈子的事。程粤身上除了几分颜非身上的洒脱随意，十几年好磨砺出一种桀骜不驯，不屑世俗的骄傲。

程粤不愿和婆婆诉苦，让婆婆担心，只是轻描淡写说，当年别义父相救，义父教自己轻功，督促自己修习幻术，待自己很好。

虽然再提就像重揭伤疤，但是程粤还是忍不住问婆婆：“婆婆，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义父说是玄门百家的手上都沾了颜氏的血。”婆婆已是世上他唯一亲近的人，也是他心底最信任的人，他一直对颜氏灭门心存疑惑，如今一定要问清楚。

婆婆让程粤坐在旁边的椅子上，却从未放开程粤的手，还未开口，先泪下两行，婆婆仿佛望着远方，回忆着远方的故事。

“二十年前，颜氏是极其鼎盛的玄门世家，颜宗主的幻术无人能及，自成体系，只是颜宗主不喜交际，各家族也是望而远之，只有精通医术，缺不擅术法，也一样不问世间之事的林氏宗主林若阳常来走动。

顾黛山虽小却风景秀丽，夫人甚是喜欢，宗主就在顾黛山建了颜氏私宅，就连你也是在这顾黛山上降生。顾黛山的私宅虽然极其隐蔽，但是机关防御终是不如颜氏主殿，除了颜氏自家人来过顾黛山的就只有林若阳。

宗主和夫人的感情极好，但是夫人自从生下你之后，身体大不如前。林若阳亲自调理，夫人渐渐好了起来，宗主对林若阳更是敬重有加。

可是夫人看起来一日比一日气色好，但是却在消耗老本，当时我也以为夫人身体渐渐恢复，可是后来想想才知道夫人的身体已经油尽灯枯。

毕竟宗主不懂医术，待发现之际，夫人已经卧床不起，每日仅清醒一两个时辰。夫人没有修炼过玄门术法，都是靠宗主给夫人渡气维持着一口气。

宗主生性磊落，虽心中有几分怀疑林若阳，但依旧不愿以小人之心猜忌自己的好友。可是夫人眼见一日不如一日，宗主心痛欲绝。而这时林若阳说他找到了救治夫人的方法，借灵石之力，修补元气。

宗主当然知道灵石现世，后果不能设想，可能平安无事，也可能会打破平衡，引发世间异动，生灵涂炭，几百年来，玄门各家一直谨遵守护世间秩序，不取灵石。虽然灵石威力巨大，但是踪迹不定，渐渐地已经快成为了一个传说。

犹豫之际，那晚宗主看到你在夫人的房中，拉着夫人的手边哭边喊母亲。宗主愁肠百转，也许就是那时下定了决心，即使沦为千古罪人，对不起天下人，也要试一试。

几天后，林若阳给夫人开了几副药，就和宗主出发了。半个月左右，宗主果然找到灵石，还带着满身伤，直接到夫人房中，吩咐我照顾好夫人，择一满月之日就可以借灵石之力，恢复身体。宗主吻着夫人的额头，欣喜中带着几分怆然。”婆婆嗓子本就沙哑，说了很多话不由得咳嗽起来，程粤赶紧为婆婆找了点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