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十九章(2 / 2)我渣过的太子重生了首页

苏蕴娇等了半个时辰才等到太子,见面以后还没说几句话,岂能轻易放他离去。

来时乘坐的马车停放在不显眼的地方,苏蕴娇微微蹲下身子,抚摸着被素色罗袜包裹住的脚踝,面露痛苦之色,“民女走路过来的,国公府到东宫好几里路呢。”她仰起头,用小鹿般清澈的眼眸眼巴巴盯着池煊看,“民女走得脚腕子疼,不想再走回去了。”

闻听此言,池煊止住离去的脚步,侧过身子,面无表情地看向半蹲着的苏蕴娇。

翠玉冠束起绸缎般柔顺的黑丝,留下一半垂落在身后,衬得青年英俊若九天谪仙。苏蕴娇抬眸凝视他的脸颊,心底忍不住叹息连连——唉,怎的上辈子她竟没发现太子殿下有这样一副好皮相呢?

她识人不清,活该落得那样凄惨的下场。

四只眼睛无声对视,一个漆黑如墨,一个亮如琥珀;一个深不见底,一个楚楚可人。

半晌,就在苏蕴娇以为池煊会说些什么的时候,后者轻飘飘吐出一个字,“哦。”

苏蕴娇胸口一闷,差点憋不住眼底伪装的清纯可人——就、就这样?就只有一个“哦”?

池煊转过身子痛快离去,只留给苏蕴娇一道清冷孤傲的背影,“你可以找块板子滑回去。”

苏蕴娇当即变了脸色,身子僵住,惊得嘴巴一时闭不紧。

池煊这个人怎么这样!

半夜,北风骤起,窗外寒风呼啸,吹得窗棂不时发出渗人声响。月亮爬到天际中央,长安陷入无边的寂静,苏蕴娇诈尸一般从拔步床上坐起来,呓语般吐出一句话,“池煊怎么这样?”

他这个人到底懂不懂得怜香惜玉!

苏蕴娇心里有股子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在蔓延,像是恼火,可又不太像。

隔日早上,天光明亮。苏蕴娇艰难地睁开眼睛。

昨晚上她没睡好,一闭上眼睛,眼前便会浮现池煊清冷孤傲的背影,还有那句玩笑般不咸不淡的话——“你可以找块板子滑回去。”

她本打算在床上赖一会儿,再睡个回笼觉,幸而没困糊涂,还记得今日有件要紧事得做。

懒倦起身,对着镜子描画好淡淡妆容,尤其是盖住眼底那两团因没睡好而生出的乌青。打开衣柜扫了扫,满眼都是颜色鲜亮活泼的衣裳,唯有一套月色袄裙还算是素净,原是留着陪阿娘去庙里撒香敬佛时穿的。

二哥那日递回来的簿子上写了,太子殿下喜欢柔婉善良的姑娘。世人爱凭穿着打扮定义人性,觉着柔婉善良的姑娘大多爱穿颜色素净的衣裳,庸俗泼辣之人才爱穿红着绿的。哪怕是花楼里出来的姐儿,只要穿身纹样讲究的素衣裳,世人瞧了也会道一句“这姑娘定然柔婉善良”。

苏蕴娇决定暂时抛弃柜子里那些颜色鲜亮活泼的衣裳,改着素色衣衫。

收拾妥当准备出门时,偏巧撞上苏锦华和李婆从外归来。苏锦华立在门口,笑得人畜无害,“长姐又要出门啊?”

持之周岁那日用的红绸缎还挂在门口,一时未摘下。苏蕴娇抬头看门上的红绸缎,语气平淡道:“嗯,有些日子没出门了,想出门透透气儿。”

苏锦华试探着问,“可要锦华随行”

苏蕴娇本想说不用,一想苏锦华心思细腻又多疑,若是她干脆回绝,她反倒会设法跟着她。

她今日有要事去做,只带安然足矣,无须他人跟随。

“行啊。”苏蕴娇眯着眼睛,玩笑一般道:“正愁缺人手拎东西呢,妹妹随我一道去罢,只一点,不要嫌累,也不许半途找借口遁走。”

苏锦华不喜苏蕴娇,陪不喜之人逛街采买可谓是天下最苦恼之事,更别提还要帮忙拎东西。她给身侧的李婆使了个眼色,李婆当即心领神会道:“二姑娘,您今儿个的药还没喝呢,大夫交代过,那药得按时辰喝。”

苏锦华露出为难之色,“长姐,你看……”

苏蕴娇领着安然往外走,“那便没法子了,你的身子要紧,下次再陪我出门罢。”

苏锦华目送她离去。等到苏蕴娇走远了,她突然想到一件事,“苏蕴娇素来不穿颜色太淡的衣裳,怎的今日穿的这般素净,跟要进庙里烧香似的。还有,”她抽了抽鼻子,“她身上挂的香包不是玉兰,倒像是熏干的栀子,香味忒浓了。好端端的,她换香包作甚?”

苏锦华是多疑之人,她怀疑苏蕴娇今日出门的目的并不是采买东西,而是想约见什么人。

思忖须臾,她招呼李婆,“走,跟上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