杏村,位于梨村三里之外。
距离算不得太远,普通人走上片刻的功夫,也就到了,但是也是相对的,对于今天的纹娘来说,是一个不短的距离。
毕竟挺着一个身子,说不累,那是假的。
疲惫的纹娘,将被子平整的铺在木床上,慵懒的坐了上去。
李石头殷勤的为她端来洗脚水,将她略有些粗糙的脚轻轻放入盆中。
“纹娘,烫吗?”
“不烫,刚刚好”纹娘褪下头上的簪子,柔和的看着这个黑脸的男人,手轻轻放在隆起的肚子上。
烛灯下,水花轻轻的撩起,李石头为纹娘捏起脚来。
虽然没说话,但是一片温馨。
外面偶尔有寒风呜咽的吹过,但也没有打扰屋中的温暖。
片刻之后,纹娘似乎想到什么,对自家男人道:“石头哥,这都五个月了,该给孩子做个小木床了。
顺便你再去王婆子家买些布料,我做些小孩子穿的衣服。
这些都得早点准备,不能耽搁”
李石头答应道:“好,明天我就去王婆子家,至于木床,我会找村里的王木匠帮忙”
“嗯,辛苦石头哥了”
“不辛苦,倒是纹娘你跟着我,算是受苦了,毕竟我以前是什么人,你也知道。
既然不嫌弃我,我一定不会辜负你,不对,是你们娘俩”
“嗯”
纹娘答应一声,缓缓的躺倒床上,不多时,就打起均匀的呼声。
李石头笑着为她擦干脚,轻轻的放到床上,盖上被子,端着水盆朝屋外走去。
屋外,简陋的篱笆墙。
有一个尖嘴猴腮的男人,等候多时。
“李石头,别说我不可怜你,这个院子你三个月前输给了我,这马上到日子了,你到底是搬还是不搬?”
“王哥,别,我老婆如今还怀着孩子,没了这房子,他们娘俩往哪住啊”李石头的黑脸显出焦急之色。
叫王哥的男子,贪婪的扫了扫土木建成的还算新的房子,又敌视的看了李石头一眼,丝毫没有同情。
冷冷道:“如果你心里有纹娘,就别拿房子做赌注,再说了,你自己运气不好,怪不得别人。
我不管,到月底不搬,我会让人请你出去,哼”
“这这不行,王哥,求求你大发善心”
尖嘴猴腮的王哥狠狠吐了一口痰道:“我呸,让我大发善心?你当初将我赢得倾家荡产,怎么不同情我?
我是不是跪在地上让你放过我家房子?
可你呢,你是怎么做的?
叫了一群人,强行让我搬离,如今时来运转,该是我走运的时候,赌得起,就要输的起。
愿赌服输!
要不是纹娘妹子当初帮过我,我可怜她孤苦无依,我会让你再住三个月?做梦吧你”
“我”李石头哑然,脸上露出憋闷,眼中尽是绝望。
金鱼隐藏身形,在天空看的清楚,李石头头上的黑气开始逐渐汇聚。
反而那个名叫王哥的家伙,头上的黑气虽有,但远远不及李石头,但身上却有一股古怪的气息环绕。
似是香火,似是妖邪。
很是不寻常。
但李石头也不是常人,金鱼白天的时候,就从这家伙身上发现浓浓的煞气,不是好惹的人物。
从哪些乱七八糟的铜钱上面,就可以看出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