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沉默了许久的高恒终是忍无可忍,直接怼了句,“莫忘了,那日我也在船上。”
“……”即便兆岩心智不熟,也能听得出来,高恒话里有话,他的意思是,他和蓝瑾也有缘分吧?难不成他也喜欢蓝瑾?
想到这种可能,兆岩顿时紧张起来,莫名的替他大哥惆怅。
鄂容安举杯敬酒,打岔说起了旁的。
琇欣暗暗观察着众人的神情,但看高恒面色不愈,一直在喝闷酒,兆惠依旧面无表情,看不出情绪,琇欣无法断定,兆岩的那些话究竟是他自己胡思乱想,还是兆惠在借弟弟之口试探。
这两人可都是皇亲国戚,若然都对蓝瑾有意,那可真是难分胜负,却不知蓝瑾钟意于谁?
人逢喜事,又聊得投机,蓝瑾没忍住多喝了几杯,以致于宴散离席之际,她竟有些头晕。
兆岩也有些晕乎,预备去厢房歇息,顺道同行时问了句,“姐姐你头疼吗?”
懵然片刻,蓝瑾笑笑的摇了摇头,“不疼,就是感觉头重脚轻,像是走在棉花上。”
“那是喝醉了吧?”兆岩细心嘱咐道:“回去得喝醒酒汤才是。”
“我才没醉,我酒量好着呢!我知道你是兆岩,”转了个圈儿,蓝瑾才发现琇欣人在后方,遂指着她嘻嘻笑道:“你是琇欣对不对?”
瞧她走路东倒西歪,琇欣生怕她摔跤,想去扶她,却被她甩将开来,“我没醉,不用扶。”说着蓝瑾往右边走了几步,顺手摘下一朵花,笑赞道:
“这朵喇叭花开得好大啊!”
兆惠不由扶额,“橘色的是凌霄花,不是喇叭花,你连颜色都分不清,还说没醉?”
“胡说,这明明就是红色。”蓝瑾不信,还让琇欣评判,琇欣看着那朵凌霄花,尴尬一笑,“你说是红色就是红色。”
蓝瑾随即看向兆惠,得意一笑,“看吧!我就说是红色吧?分不清颜色的是你才对。”
倒着走路的她没顾得看路,一不小心绊倒石块,整个人向后栽去,惊吓的蓝瑾尖叫出声,以为自己要摔跤,然而下一瞬就被人拉住胳膊,扶住后肩,拽了一把,紧跟着她就落入一个坚实的怀抱之中!
似有若无的淡雅香气轻飘飘袭来,蓝瑾只觉很好闻,低眸发现自己的手腕被人紧拽着,看那马蹄袖,应是男人的手,怎么回事?拉她之人不是琇欣吗?
蓝瑾好奇抬眸,才发现眼前人居然是兆惠!
刚毅板正的面容近在眼前,恍惚间,她似乎瞧见他的颈间有颗清浅的小痣,不偏不倚,正好长在喉结间,而此刻他的喉结缓缓滚动着,似乎是要说话,蓝瑾已然猜到他要说什么,干脆抢先开口,
“是谁说男女授受不亲?你揽着我作甚?成何体统?”
兆岩看她已然站稳,一颗悬着的心总算放下,听到她的话,更是忍俊不禁,没想到一向讲体统的大哥居然也会有被人反讽的时候,难得啊!
兆惠这才意识到不妥,手指微僵,当即将她松开,退后几步,保持距离,正色自辩,“我若不拉你,你摔跤受伤,岩儿该心疼了。”
然而兆岩根本不配合,“大哥你担心小蓝姐姐就直说,何必拿我做借口?”
“……”他真的没有关心她,只是下意识的行为,并没有特别的含义,弟弟明摆着就是瞎搅合,兆惠懒得费口舌解释,干脆先行离开,不再与他们同行。
蓝瑾晕晕乎乎的,压根儿没注意听兆岩到底说了什么,只知道兆惠被气走了,能惹兆惠生气也是一种本事,蓝瑾不由朝他竖起大拇指,
“好样儿的,往后别怕他,直接怼就是。”
兆岩以指挡唇,神秘兮兮的小声道:“他不敢反驳就是心虚,我猜他肯定喜欢你。”
“又来了,这种事不能开玩笑,我可是要选秀的人。”打了个哈欠,蓝瑾只道有些困了,要回房睡会儿,到得分叉口,几人就此别过,各回各屋。
蓝瑾刚走几步,忽闻身后有人轻唤她的名,好奇回首,迎上的是一双藏怨生妒的幽眸,
“你与兆惠……似乎走得越来越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