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高恒还在这儿,蓝瑾又命人捎带一物给他。
瞧见信纸,高恒心下暗喜,还以为是蓝瑾写给他的信,喜出望外的他赶忙接过信,然而打开一看,才发现上面画着一颗枫树,周围无花无草,只有一只鸽子在飞翔。
歪头瞄了一眼,鄂容安忍笑道:“看来她还在记恨你放她鸽子呢!”
“我真不是故意的,苍天可鉴啊!”奈何失误已经造成,蓝瑾不肯原谅他,他已不晓得该如何是好。
鄂容安劝他莫着急,“府上人多嘴杂,加之瑾儿不肯配合,今儿个我实在帮不了你,得等合适的时机。”
除此之外没有旁的法子,高恒唯有掩下心焦,继续等待。
九月下旬,入秋之后的清晨格外的寒凉,身着湖蓝坎肩儿的蓝瑾正在妆台前挑选耳坠,琇欣已然梳妆完毕,绕过屏风来到她身边,
“听说云霞阁中来了一批上好的绸缎,咱们也去瞧瞧吧!”
蓝瑾穿越至此已有大半年,皆是在家让人量尺寸,尚未去过裁缝铺子,听闻表妹之言,她不由好奇,
“不是会有人将料子送进府中供咱们挑选吗?”
“话虽如此,可每年的这个时候,京城的贵妇千金们都忙着挑上好的布料做冬袄,这些个铺子中,唯云霞阁的老板娘眼光最独特,时常搜罗各省上好的布料,她手下的绣娘也是绣工超群,奈何城中有那么多家达官贵人,云霞阁根本送不及,咱们若是去的晚了,好的花色都被人挑走了呢!”
还有这等说法?大哥可从未告诉过她啊!难不成是怕她乱跑,才没与她讲?蓝瑾忽然觉得自己错失了好多出府的机会,得亏琇欣与她讲明,否则她还傻傻的闷在府中呢!
梳妆过后,匆匆用了些朝食,蓝瑾便去找她母亲,哼咛着说要和表妹一起去云霞阁看布料。
有琇欣在场,喜塔腊氏自然不会拒绝,但还是要求老大同往,也好有个照应。
得母亲允准后,兄妹几人一道乘坐马车去往云霞阁,欢欢喜喜的挑好布料,量罢尺寸,琇欣只道有些渴了,鄂容安顺口提议道:
“附近不远处有个茶楼,咱们去那儿歇歇脚。”
蓝瑾忙道:“大哥你请客哦!我身上的银票都拿去买绸缎做新衣了。”
鄂容安心道:我倒是想请,可惜没机会啊!
不晓得是不是她的错觉,蓝瑾总感觉大哥的笑容意味深长,但又说不出哪里不对劲,直至到得茶楼的厢房,发现里面坐着一个人时,她才后知后觉的明白自己居然被耍了!
更可恼的是,琇欣面对这样的场景丝毫不惊诧,还十分配合的与鄂容安一起离开,留她在此。
也就是说,琇欣也是知情的,独她一人被蒙在鼓里?
“你们怎么可以联合外人套路我?还是不是亲兄妹咯!”蓝瑾想去找他们算账,房门却被起身走近的高恒给关上,身形高大的他就这般立在门前,挡住她的去路,
“蓝瑾,你别走,先听我把话说完!”
紧捂着耳朵,蓝瑾十分排斥,“不想听,更不想见你,你起开!”说着她就去拉门,高恒紧按着门框,不给她逃离的机会,两厢争执之际,高恒轻嘶一声,攥着手腕咬牙强忍着。
看他眉头紧皱,似乎很痛苦,蓝瑾吓得不敢动弹,忆起那日他上树受伤一事,内心的愧疚终是止住了她的脚步,蓝瑾狐疑的望着他,
“大哥说你的伤已痊愈,你该不是假装的吧?”
“腿伤是好些了,但当时手腕亦扭伤,尚未完全复原,大夫交代过不能使力。”
什么?手也受伤了?蓝瑾闻言,越发生愧,“那日你怎的没跟我说实话?”
她的声音不再凶悍,逐渐变得和缓,高恒心下稍安,好言宽慰道:“我这不是怕你担心嘛!倒也没什么大碍,你别担心。”
岂料她竟将头一别,傲然抱臂轻哼,“谁担心你?我才不在乎你的情况。”
可她的神态明显松缓,想必是火气暂消。心知见面不易,高恒不再废话,开门见山,“那日失约是我的错,但我真的不是故意放你鸽子。”
随后高恒不等她反应,直接将那日的情形如实道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