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嘛,她俩一带头,尤其是女叫花子和小叫花子们也跟着哭哭啼啼。弄得任自强劝也不是,不劝也不是。
正在他为难之时,突然后面传来阴阳怪气的声音:“哟呵,看来你们最近没少划拉钱呀,竟然有钱给老不死的风光大葬?”
任自强一听就不由心头火起,回过头人都没看清就破口大骂:“你苟日的说得特玛这叫人话吗?死者为大懂不懂?”
来人一听当即懵了:“你敢骂我?”
“骂你咋滴,你苟日的再瞎逼逼,我看你是皮痒了欠收拾!”任自强横眉冷对。
他这才看清来了五个年轻壮汉,为首一个留着汉奸头,目露凶光,满脸横肉,对襟大衫敞开着,一根五指宽的牛皮皮带系在腰间,腰带上还别着一尺多长带鞘的刀具。
其他四个站在他身后半步,一脸七个不服八个不忿的表情。其中一个眼皮子活泛的年轻汉子立马跳出来,张牙舞爪指着任自强呵斥道:
“你个臭要饭的找死是不是?你吃了狗胆了竟然敢骂我们黄三爷?”
“黄三?”这个熟悉的名字在任自强脑海里打了个转,他立马想起来是谁。本着先礼后兵的原则,他当即跟变脸似的满脸堆笑,向前走几步,学着民国影视剧里打招呼的方式拱拱手尬笑道:
“哈哈,原来是黄三哥,黄三哥莫怪,刚才我眼花了,没认清您,您大人有大量,就别计较了!”
“尼个逼崽子,你也不撒泡尿照照,黄三哥也是你叫的?你耳朵让驴毛塞了?叫黄三爷!”黄三还没说话,刚才说话的壮汉又横眉怒目咋呼道。
任自强理都没理他,想让他叫爷更不可能,他依旧笑嘻嘻道:“黄三哥你今天还真来巧了,我还正有事想找你说道说道。你看我们老团头被人打死了,你收了我们的份子钱总要帮老团头出头才是,你说,是不是这个理?”
他说完话扫了身后众叫花子一眼,才发现众叫花子吓得一个个浑身发抖,头都不敢抬。
“哈哈哈”黄三指着任自强爆发出一声狂笑,笑得前仰后合,眼泪花子甚至都笑出来了,好像他听到一个最好笑的笑话似的。他边笑边说道:
“也不看看你们这帮叫花子都是什么玩意儿?劳资给你们一个能混饭吃的地方就不错啦!老叫花子是穷疯了吧?连东洋人都敢惹,打死了也活该!”
任自强不为所动,依旧笑盈盈看着他,不过他这笑是冷笑。
好半天黄三才止住笑,他皮笑肉不笑道:“我还以为你个逼崽子和老叫花子一块被打得见阎王爷去了呢?没想到小崽子挺抗揍啊!”
接着他话音一转,恶狠狠道:“麻溜的给钱,劳资没工夫伺候你们这帮臭要饭的!”
“今天要钱没有,你想要钱只能等几天。”任自强没好气道。
“没钱?”黄三先是一愣,接着阴阴一笑:“嘿嘿,没钱没关系,只要有人就行。”
他说完话回过头吩咐道:“你们去把那俩丫头片子带走,没钱就用她俩抵账,劳资哎唷”
黄三话没说完就被气愤填膺的任自强含恨出手,他抱定要动手就别哔哔,直接一个飞脚踹在他肚皮上,黄三当即痛呼一声抱着肚子弯下腰。
任自强顺势两手揪着他的头发,狠狠照着他面门一个膝顶,干净利索的把黄三放躺在地上。这一击估计他的门牙也被顶掉了,鼻梁骨不出意外也塌了,口鼻窜血。
黄三一下被打得五迷三道,痛彻心扉。只见他躺在地上他两手捂住脸,嗓子里发出一声瘆人的惨嚎:“啊”鲜血顺着手指缝就如泉涌般流出来。
其他四个跟班看到任自强骤然间出手把黄三打倒,一时没反应过来,整个人都傻眼了。他们既没想起去扶倒地的黄三,也忘了拦着任自强。
任自强原本还想给黄三来几下狠得,起码让他断手断脚,可看到他鬼哭狼嚎、满脸血丝糊拉的那个凄惨样,他下不去手,心软了。
再说他好歹是来自现代法治社会下的顺民,刚来到民国思想还没转过弯来,深知打伤打死人是要犯法的。在他脑瓜子中这是红线,不容逾越。
他心软了这也可以理解,他活了两辈子,虽然他也打过架,但从没打人打这么狠过。他一时忘了他的身手今时不同往日,给别人带来的伤害程度也大为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