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雾气越发浓重起来了,一团一团的,就像从天上落下来的云,堵在祠堂门口,只能看到里面有一个模糊的人影。
“什么人在里面?!”我喊了一声,那个人即没有出声,也没有动,看起来十分诡异。
地上的这个村民出气多进气少,眼看就活不成了。我壮起胆子朝祠堂里走去,来到门口,我突然嗅到一种熟悉的气息,仿佛有一种淡淡的甜香,夹杂在凉丝丝的雾气里。
我只觉一股热血轰的一下子涌上脑门,一步跨进祠堂里,昏黑中,只见一个俏丽的身影站在供桌前,披肩的长发微微颤动,不用看到她的脸,只凭气息我就可以知道,这个人是晨星!
霎时间,我就像被定住了,仿佛连心脏都停止了跳动。
“阿冷,是你吗?”晨星幽幽的问,她的声音就像从天际洒落的音符。
“是我。”
“阿冷!”晨星一头扑进了我怀里。
我就像沉入了永久的梦里,良久才回过神,泪水像决堤的河流,落进她的头发里。
我轻抚着晨星的头发,哽咽的:“晨星,真的是你吗?!”
“是我!是我!”
我紧紧的将晨星搂在怀里,好像生怕一个不慎她又会溜走消失。
“你去哪儿了告诉我,你这几天过的好吗?现在饿吗?”
晨星哭着:“我在山里出不来,不饿,就是想你们,想你…”
“我的傻瓜,都是我不好,没保护好你,让你受苦了,你知道我有多想你吗…”
“嗯嗯…”
我抱着晨星,百感交集,很想大笑一场,然而,从眼睛里出来却变成了泪水,幸福的泪水,无声的泪水。
突然,我感觉有什么东西在啃咬我的裤腿,低头一看,竟然是那只婴尸,我吃了一惊,一下挣开,将晨星挡在身后,抬脚就要踩上去。
“不要!”晨星一把拉住了我,朝外面指了指,“刚才那个人要非礼我,就是它救了我。”
着,晨星俯下身,那婴尸一下子跳进了她怀里,亲昵的蹭来蹭去,把我都给看呆了。
“这到底怎么回事?”我问。
晨星擦了擦眼角的泪水,告诉我,袁静花将她抓进山里以后,并没有杀死她,而是将她关进了一个山洞里,让她带孩子。袁静花就像活人一样,有自己的意识,她似乎认为自己还活着,而她的所谓孩子,就是那只婴尸。袁静花每晚都去山里,她好像在寻找什么东西,每次出去,她都会抓一些野味儿带回洞里,交给晨星烤了吃。
连续几天的相处,那婴尸竟然对晨星有了感情。
晨星知道,我们肯定在寻找她的下落,却苦于脱不了身。终于一天,袁静花带她离开了山洞,路过一条溪边的时候,晨星灵机一动,脱下自己的风衣挂在了一棵树上,希望我们能够发现。
后面几天,袁静花将晨星关在另一个山洞里,突然没了踪影,如果不是婴尸每天从洞口的石缝里钻出去,给晨星弄来食物和水,晨星早就饿死在里面了。
这天晚上,晨星在婴尸的帮助下,终于弄开了堵在洞口的石头,跌跌撞撞的回到了袁村。在村里转了一圈她才发现,竟然连一个人影也没有,她以为村民又像往常一样在祠堂这里开会,便赶了过来。她并不知道,有一个色狼正悄悄尾随在她的后面,这个人,便是死在外面的那个村民。
一上坡,那村民把她拉到祠堂门口就要非礼她,被及时赶到的婴尸给吓死了。惊魂未定的晨星刚躲进祠堂里,我就赶了过来…
听到晨星的叙述,我张大了嘴巴,感觉实在不可思意。
晨星将那婴尸轻轻的放到供桌上,如果它不睁开头上的其它眼睛,看起来也没有那么恐怖,就像一个黑黑的孩儿。
“这么,还要感谢它喽。”我指着那婴尸,吞了口唾沫。
晨星头,缓缓的偎靠在我怀里:“阿冷,你知道吗,我这几天,每天都在想你,有一天晚上,我感觉自己飘飘的出了山洞,一直来到你的住处,看到你蜷缩在单薄的被子里,我就把外套给你盖在了上面…”
我一怔,原来那是真的,看样子,这就是所谓的元神出窍,师父,当一个心思单纯的人,具有某种强烈意愿的时候,睡梦中很容易元神出窍。在那种意愿的支配下,去自己想去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