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漫无目的的乱打,陆希铖不管不顾的靠近,将她拥进怀里。
他日益深沉的眼微微泛了红,“裳裳,我是陆希铖。”
他一下一下的抚摸她的后脑,在耳畔唤她,“没事了,裳裳。”
姜裳恢复了点神智,偏过头看着眼前熟悉的脸,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流。
“陆希铖。”
她没有想到,来救她的会是陆希铖。
不由得,心里软得一塌糊涂,撤去防备,心里的委屈一涌而出。
“恩,是我。”陆希铖点头,拥着她软下声音,“忍一会儿,我带你去医院,恩?”
“你为什么来救我?”姜裳打开他的手,“你又不喜欢我,你管我干什么。”
陆希铖沉下声音,“姜裳,别闹。”
不由分说,陆希铖一把将她抱出去,结果转身想下车时,车身猛得一颠簸。
车门被砰的一声关上,姜裳那头的车门被打开,一个马仔扑过去扯着她的腿往外拽。
另外一个马仔也扑上来,手里拿着棍子,冲进来往陆希铖身上砸。
陆希铖一手拽住木棍,另一手猛踢抓着姜裳的手。
一身骨裂声,马仔抱着手哇哇乱叫。
就在疯狂斗殴中,面包车突然启动,疯狂倒退,其中一个马仔被撞飞出去。
另一个马仔抓着车座跳进车,被陆希铖踢飞。
“啊……”
“哈哈哈哈哈……”
伴随着苦叫和大笑。
陆希铖的眸里一片阴寒,他抬头,花臂男不知道什么时候坐上了面包车的驾驶座上,他狂笑着,疯狂的把车往外开。
油门踩到了底,恶作剧般疯狂转动方向盘,姜裳顿时被甩飞,然后被男人的大手给抱住,箍在怀里。
“陆希铖……”姜裳哭着对他喊,“你快走,他吃了药,不正常啊……”
陆希铖拥着她,车子往左狠狠一移,他护着姜裳狠狠撞在车门上,顿时闷哼出声。
“哈哈哈哈……都死……都死……哈哈哈哈哈……”
花臂把油门踩到底,疯狂的大笑着,左右摆动方向盘,完全失了智。
陆希铖把姜裳放下,冷声道,“抓紧。”
不等姜裳反应过来,陆希铖一跃而起,去夺花臂手里的方向盘。
车子顿时在路上摆动漂移。
“哈哈哈哈哈哈……”花臂大喊着,一下又一下的踩油门。
车子开得天旋地转。
突然间,前方驶来一辆大货车。刺眼灯光闪来,一声轰鸣……
花臂大叫大笑着猛踩油门,陆希铖的眼寒到底,狠狠把方向盘往左侧一打。
天璇地转间,车子以火箭般的速度冲了出去,撞向栏杆,冲飞下公路。
陆希铖猛然转身,去抱后座的姜裳。
姜裳被撞得衣衫缭乱,就在他探手间,姜裳的裙子下滑。
陆希铖抬眼,对上她胸前上方的一块皮肤……
瞳孔顿时扩大缩小。
那是……一块粉色的心形胎记。
姜裳居然是……
陆希铖怔住了。
车子狠狠下坠,就在陆希铖僵住的那一刻,姜裳已经清醒,死亡的恐惧铺天盖地般涌来。
可是只一秒,她突然使出了浑身的劲儿,下意识抱着他的头转了个方向。
短短一秒,车子坠地,车窗玻璃全部爆裂,四溅。
车身翻滚了好几圈,后以奇怪的姿势重新立了起来。
无数菱角扎入皮肤,疼痛铺天盖地般涌来,到处是血腥味,疼得灵魂抽离。
姜裳轻声闷哼,她听到有人在唤她,一声又一声,急迫得声嘶力竭。
但她分不清是谁了,喘气的力都在慢慢消散。
世界遁入一片昏暗。
—
怀市,警车开道,救护车一声一声急促响动,公路上的车子纷纷避让。
救护车一路急速往怀市第一医院急开,下了车,医护人员抬着担架匆匆敢来。
担架上的女人浑身是血,玻璃扎得到处都是,其中后背处的血几乎流崩。
陆希铖跟着跑,他的身上也全是血,护士要让他躺担架,被他狠狠打开。
一路疾跑进抢救室,医生穿戴好防护服,步履匆忙的赶过去。
急救室外,陆希铖双眸通红的站着。没多久,姜裳父母全赶来了。
“希铖啊,裳裳怎么样啊!”姜怀市和秦蓓急急问,秦蓓甚至急哭了。
“在抢救。”陆希铖哑声道。
“谁干的,到底是谁干的!”姜怀市大吼一声,气得抖。
肖瀚急走过来,道,“陆总,那人当场死亡。”
陆希铖眸色阴寒,“不只是他,还有其他人,查。”
肖瀚点点头,担忧道,“陆总,您身上都是血,先去检查吧。”
“我没事。”陆希铖摇头。
秦怀市,“希铖你先去检查,这里我们守着。”
这时,急救室门突然打开,护士们急急跑出来,一阵混乱。
陆希铖蹙眉,一个护士跑过来,急急道,“病人大出血,止不住,血库血浆不够,家属在吗?”
秦蓓姜怀市,“我们是,我们是她的父母。”
“谁是B型血。”
姜怀市,“我不是。”
秦蓓,“我也不是。”
护士一愣,“你们是她父母,怎么可能有人不是B型血。”
两人一愣。
陆希铖急急起身,他道,“我是,抽我的。”
“陆总,您还受着伤。”
陆希铖制止他,不容置疑道,“抽我的。”
急救室的灯在亮了六个小时后暗了,车窗炸裂她的身上扎入了十几片玻璃。
最严重的当属两处,一处是脑后玻璃,另一处在后背,直接对着心脏后部扎入。
车子翻滚几圈后,玻璃扎得更加深。
急救中途大出血,姜裳几次心脏骤停。
手术进行了六个小时,才把她的命从鬼门关拉了回来。
没有探视,姜裳被直接推进了无菌ICU。
专人专看,不准探视。
直到一个月后病情稍微稳定,才允许一个亲人在三点后进行半个小时的探视。
姜裳在ICU住了两个月。
闭着眼一动不动,当时手术被刮的部分头发已经长长,身上的小伤疤也慢慢褪去。
她闭着眼,手背上扎满针管。
皮肤白得透明。
ICU内充斥着消毒水的味道,静得连盐水滴下的身影都能听到。
姜裳昏迷着,睡得深沉。
却不知,外面早已动荡不安,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