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夫子对黎子安满是失望,对四人挥了挥手便往院长所在的方向走去。
待夫子走后,黄志远忍不住推了洪阳一下,说道:“洪阳你为什么这么说?!刚刚在黎兄家中我们明明已经说好了的,你为什么要突然变卦?!”
洪阳被黄志远推了一个趔趄,倒也没有生气,抬头看着黄志远气急的脸,语气平淡的说道:“可你的银票确实是在黎子安那里找到的,我实话实说有错吗?你想让黎子安留在学堂,我可不想让一个小偷跟我成为同窗。”
说罢,洪阳冷笑一声,扫了一眼三人的反应甩袖而去。
黄志远看着洪阳离开,本想追上去跟他理论,不过却被李弘深按住了肩膀。
“黄兄,不必追了。洪阳既然这么说了,你再说什么也都没有任何意义。今日时间已经不早了,二位就先回去吧。这件事情还是等沐休结束之后再说吧。”
闻言,二人点了点头便各自散去。李弘深一个人站在学堂内,许久之后这才带着赵阳一起回了府。
回去的马车上,李弘深靠着车厢不停的思索着今天发生的事。
不知道为什么从一开始,这件事就给他的感觉有些不对。他去帮黎子安拿汤,回来的路上刚好遇到李博智和张学谦在争辩。争论声势必会引得众人围观,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学堂里倒数第二个人也是有很大嫌疑。毕竟当时黎子安是在熟睡中,对方若是做了什么黎子安听不到也是正常的。
李弘深回想了一下,当时站出来指证黎子安的那个人,对方好像名叫张怡。这人似乎极其胆小,偶尔在路上遇到走回怯懦的回身避让,一直以来,李弘深对他的印象并不太深。
按道理来说,这种人胆子这么小不应该会做出栽赃陷害的事。而且黎子安为人爽朗,很难和人产生过节。在书院的时候,他基本上都跟黎子安在一起,若是黎子安同他又冲突,李弘深不可能不知道。只是目前来说除了黎子安,也就是他嫌疑最大了。
但对于这个人,李弘深丝毫没有了解。若是想要查他,还得找人帮忙才是。
想到这里李弘深忙从车厢里探出身,同赵阳说道:“转道去表小姐府上。”
赵阳虽然还不太明白发生了什么事,但是看自家公子一脸阴沉也心知事情不是那么简单。于是,二话不说便调转马头改道去了县衙方向。
当李弘深来到章龄之府上时,已是华灯初上。钟嫣然同夫君已经用过了晚饭。听到门子来报说是表弟来了,两人对视一眼便赶忙让下人把人接了来。
自从李母过世后,李弘深便性格大变,日渐变得沉默。钟嫣然看在眼里心中万般焦急,却是没什么办法,只能不时的派人探望,好叫他知道这世上还是有人关心他的。后来钟嫣然心知这也不是长久之计,便同自家夫君商议托人将他送入了书院。眼看着表弟渐渐变得好转,钟嫣然这才放下心来。
不过,李弘深轻易不会登门,如今这个时间前来必定有事发生。钟嫣然自然不敢耽搁,吩咐了下人之后,自己也坐不住走到门口去观望。
好在县衙内宅并不大,片刻之后,李弘深便在丫鬟的带领下来到了厅堂。同自家表姐见过礼之后,这才在客座上落座。
“今日要来怎么不让赵阳提前打个招呼?可曾用过晚饭?”钟嫣然亲自倒了杯茶,递给了李弘深。
李弘深也不同她客套,道了声谢双手接过了茶盏。
“还没,临时决定要过来的。”
闻言,钟嫣然嗔怪一声,起身带着大丫鬟亲自去帮李弘深重新安排饭食。
章龄之坐在一旁看着面带笑意的李弘深,侧头笑道:“你是遇上了什么事吧?”
听到章龄之的话,李弘深放下茶展,有些赫然的笑了笑:“果然什么都瞒不过姐夫,确实是遇到些麻烦事,还请姐夫出手相助。”
李弘深难得同他开口,章龄之自然不会拒绝。听他说只是需要熟悉本地人家的一个捕快,并不是什么大事,章龄之立即喊来张管事去安排了。
“为什么要找熟悉本地人家的捕快?而且还这么着急?”
“没什么,只是想要查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