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圆之夜、需要身为魔药教授的西弗勒斯叔叔送药、还有那种表情……这些线索全部指向了卢平。 “先不提那个家伙。”德拉科冷色调的灰眸盯着她变成了爪子的左手慢慢眯了起来,“你这是怎么回事?!” “呃……嗯,说来话长,大概就是练习阿尼玛格斯失败了然后……”阿尔忒弥斯视线闪躲了一下,“就、就来找教授看看有没有什么能帮助恢复的魔药。” “我该夸夸你吗?”德拉科冷笑道:“瞧瞧,一只爪子——一般人恐怕短时间内达不到维派库拉小姐这样的进步……你在干什么?!” 他瞪大了灰眸看向那只蹭到自己颊边的毛茸爪子。 黑发少女一脸无辜地眨巴了一下眼,“不可爱吗?很软的~” “……呵,谢谢,我想不是所有人都像你一样喜欢会掉毛的动物。”德拉科嫌弃地推开了贴着自己的爪子,细细的绒毛触到脸上的痒感一时半会还没褪去。 “哦,所以你喜欢龙和蛇那种没毛的。”阿尔忒弥斯语气冷漠。 “容我提醒一句,或许你还记得斯莱特林的标志是蛇?而且说真的,我实在不认为让一条蛇长毛会是什么好主意。” “行吧,我知道,你喜欢滑溜溜的那种。说起来巨怪的鼻涕大概也是滑溜溜的?” “你是想恶心我吗?!”德拉科严厉地瞪着她,“有这个时间你为什么不让你的爪子恢复原状?!” “……说得好像我不想一样。”阿尔忒弥斯看他一眼,嘟囔道:“西弗勒斯叔叔去找卢平了,我们不是得等他回来才能熬制药水吗?” 德拉科没说话,但是他们等了好半天,只是送药去卢平办公室的斯内普却一直没回来。 “……怎么回事?”阿尔忒弥斯最先觉得不对劲了起来,“难道没赶上吗?” “赶上什么?” “今天月圆之夜啊,卢平他……”阿尔忒弥斯说到中途才反应过来停住。 但德拉科已经从这只言片语中猜出了事实,“所以……那家伙是狼人?这么想也是,一般的药哪轮得到西弗勒斯叔叔出手,医疗翼会用到的庞弗雷夫人或者斯普劳特教授就可以制作,只除了……他自己研究出的狼毒|药剂。” 他停顿了一下,灰眸看了过去,“你早就猜到了卢平教授的身份?” “嗯……” 淡金色发的少年听到这个回答后皱起了眉,“你到底还有多少事瞒着我?!” 阿尔忒弥斯一点都不怂地笑了笑,“不多,不多。” 开玩笑,这个时候要是让德拉科觉得她心虚了,那不就完了? “呵。”德拉科不是很相信地冷笑了一声,但他同时也自信自己早晚能挖出阿尔忒弥斯的所有秘密,而其他人决不会有这个机会。 阿尔忒弥斯暗自松了一口气,想想还没回来的斯内普又道:“地窖这边也看不到外面的情况,如果卢平教授真的狼人化了……” “这么想知道的话,我们可以去看看。”德拉科说,“刚好我带了隐形斗篷。” “哇——亲爱的你真棒!”黑发少女以一种甜得可以腻死人的声音夸赞道。 “……呕,我要吐了。”德拉科带着冷酷的表情捂住了她的嘴,防止她故意说出更恶心的话来,“你得保证你等会出去不会乱说什么来影响我。” 黑发少女看着他眨了眨一灰一蓝的异色眼睛。 “好吧,我就当你答应了。”德拉科拿开手,不大自在地移开了目光,抖开斗篷道:“走吧。” 两人也不是第一次夜游,算得上有那么一点点经验,一路上很小心的没有被费尔奇发现,但奇怪的是,卢平的办公室里一个人也没有。 “难道都出去了?” “我想是的。”淡金色发少年的语气微妙极了,他皱着眉,似乎发现了什么十分重大的事,转头冲她招了招手,“过来看看这个。” 阿尔忒弥斯走近了凑过去,也发现了桌子上那张摊开的地图,上面有许多标注了名字的移动光点,大概是代表这些人正在活动还没有睡觉,她看到斯内普的名字跟在距离卢平不远的地方,一直到了打人柳的位置停住,“他们到那里做什么?” “恐怕是西弗勒斯叔叔发现了什么。”德拉科看了一眼桌上分毫未动的狼毒|药剂,“想想看吧,月圆之夜,一个狼人不好好呆在办公室里等着喝下魔药,还擅自跑出去……我可不相信他大半夜的去那就只是为了去看看打人柳。那边肯定有什么暗道,更别说我刚才还看到布莱克和波特他们也去了那边。” “那要去看一下吗?” “去,当然,为什么不呢?”德拉科把她拉到斗篷下裹住,推开了办公室的门。 打人柳是很危险暴躁的一种植物,上次哈利从扫帚上掉下来,他的光轮2000落到打人柳上,直接就被它狂躁地拍成了碎片,阿尔忒弥斯和德拉科站在这棵树前完全不敢乱碰。 突然,打人柳前出现了一道剪影,他们看了看周围,披着隐形斗篷躲进了草丛里。 那棵树里似乎有地道,里面走出了哈利三人、卢平、一个声音陌生的人,还有…… “我简直不敢相信!”德拉科在草丛里愤怒地说,“他们居然那样对西弗勒斯叔叔!” 阿尔忒弥斯拨开几丛草,看到斯内普仿佛是睡着了一样,被漂浮着跟在哈利几人中间,她看着看着,神情渐渐严肃起来,“德拉科,我们得行动了。” “什么?救下西弗勒斯叔叔吗?” “差不多吧,但我的意思是……我是说——你看天空,卢平变形了。” 圆月之下,那道黑漆漆的影子已经不复人形,它嚎叫着冲向了禁林并且还有一条黑狗跟在它后面。 阿尔忒弥斯觉得那应该就是之前在看台上对她呲牙的那只。 “除你武器。”德拉科拢了一下斗篷,迫不及待地走过去先弄飞了哈利的魔杖,阿尔忒弥斯不紧不慢地走在后面,对被漂浮着的斯内普用了移形幻影,同时出声道:“别紧张,赫敏。你知道,现在的情况有些危险,我们只是要带回我们的院长。” “阿尔忒弥斯?”赫敏的眉毛在黑暗中抖了一下,但她并没有因为巴比巴克的事表露出恶意,实际上她非常想念她许久没有在一起谈论学习的朋友,也为自己参与攻击了教授感到愧疚,“噢——斯内普教授,我们……” 她走过去,把斯内普的魔杖递还给了阿尔忒弥斯,看起来还想再解释什么,但却被听到犬类痛吠的哈利打断了,“快点,赫敏!小天狼星遇到麻烦了!” “还能有什么麻烦?”德拉科不是很在意地瞥了已经匆忙赶去湖边的几人一眼,“一只被狼人咬了的狗……布莱克居然是个阿尼玛格斯!” 阿尔忒弥斯一边漂浮起斯内普一边走在他边上,“我之前见过他一次。我怀疑我爸爸可能和他有仇。他莫名其妙地冲我呲了牙。” “傻瓜和谁都有仇。”德拉科摊了摊手,“你不能指望他意识到自己和别人比到底脑子哪里有问题对不对?” 阿尔忒弥斯刚要笑出来,上扬到一半的嘴角却在闻到那股逐渐靠近的腐烂气息时滞住了,“摄魂怪……对,在布莱克正式被宣告无罪前,它们还不会撤离。” “等等——!所以你的意思是——”德拉科摸了一把自己发冷的胳膊,“摄魂怪来了?!” 他捏着斗篷的手指有些发颤,这里面差不多能够藏住三个十几岁的少年,却绝对不包括一个成年人和两个少年人。 德拉科咬着牙解下斗篷甩到了黑发少女脸上,“赶紧的!” 他的意思阿尔忒弥斯听是听懂了,但是…… 她看向下方,少年的腿还在打颤,显然是害怕极了。 “别让我多啰嗦!”德拉科立即抽出了魔杖,“我说你……守护神咒还是老样子吧?” “不……”阿尔忒弥斯把斗篷扔到了斯内普身上盖着,也抽出了自己的紫杉木魔杖,那些戴着兜帽的身影已经滑过来了。 她站在了淡金色发的少年身侧,轻声问道:“德拉科,给我一样东西好吗?” 德拉科被她气得直想不管三七二十一地骂一顿,让她乖乖躲到斗篷里去,但临到这种时候却又说不出重话来,“是什么?” 两片柔软的东西忽然贴上了他脸侧,他听到一个声音笑着说—— “是回忆。” 【没法确定的话,那就丢掉好了】 【回忆是可以创造的】 【快乐也是】 紫杉木的杖尖蓦地跃出了一只银白色的独角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