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牢狱之中。
王朔将清灵葫芦挂回腰间,神情慵懒,嘴角带着一丝戏谑:“没想到我师父的名头这么响亮,看来他老人家在你们心中印象深刻啊,这马上又要被我给再种下一个更深刻的印象,你们可当真是可怜的紧呐。”
他这话方一出口,整个地池牢狱第三层一片寂静。
这里关押的修士,均是长生一重到三重的修士,至少都修炼了成百年,而且大都身怀绝技。
再加上修炼这么多年,战斗经验十分丰富,实力虽然称不上绝顶,但也都十分可怕,断不是一个蜕凡期小辈可以应付得了的。
这风轻扬的弟子竟说出了如此狂妄之语,当真是自大啊!
各个牢房里的人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过了片刻,静的落针可闻的牢狱内响起了一道沙哑的狞笑声。
“哈哈,笑死我了,风清扬怕不是收了个傻子吧,如果我唐存修没记错的话,十年前他捕我入这牢狱之时,似乎还未曾收有弟子,想来你修炼最多也就十年,就算是身为风轻扬的弟子,他将一身的本事都教授与你,可这短短几年时间,你能有多强?”
这名为唐存修的人话音一落,各种各样的嘲笑之声开始响起。
“唐兄说的不错,你这小子年纪轻轻,口气倒是不小,也罢,便让我们好好招待招待你。”
“哈哈,风轻扬的弟子,弄他,没商量,让他知道知道厉害。”
“是啊,替风轻扬调教一番他的弟子,这感觉应当不错。”
“......”
这些人里有许多是风轻扬抓进来的,因此对他是恨之入骨。
此时听得唐存修说,这小子拜入风轻扬门下不过十年,现在又主动送上门来,着实让他们有些兴奋难耐。
王朔并没有理会这些人的嘲笑,目光在昏暗的牢狱内扫视一圈,双手抱胸淡淡道:“你们当中,哪几个最强,来让我活动活动筋骨吧。”
“这小子还真是不知死活,才刚进得第三层,便想找最厉害的几人,当真是在找死!”
此刻,在这牢狱第三层的一众囚犯心中,王朔就是一个不知死活的小子。
不过,想到这自找死路的年轻人是风轻扬的弟子,这些个囚犯们的笑声更大了。
“岑旭明,要不你先来虐虐这小子,过过瘾吧!”
“也好,那便先由我出手吧。”在一间囚室当中,传出了一道阴森的声音。
王朔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迈步走向这间囚室当中,随后将岑旭明身上的禁咒给暂时的解开。
在一柱香内,他的修为便会解禁,不过一柱香后,又将重新被封禁。
岑旭明并没有急着出手,他被封禁制的太久了,法力已经很久没有运转了。
就连修为也是倒退到了长生一重后期,现在要好好的运转适应一番。
而就在他满脸陶醉的感受着法力流淌在周身经脉的感觉时,在这间囚室之外,传来了其它囚犯的叫嚷声。
“岑旭明,玩的小心些,别一下子把这小子给弄死了,最多弄残就可以了。”
“是啊,岑旭明,下手注意些分寸,大家都想过过瘾啊。”
听着这些叫嚷声,等着虐待王朔的人,貌似还真不是一般的多,他们其实也想下手,结果却被岑旭明给抢先一步。
岑旭明应道:“明白,我最多把这小子弄残掉。”
他接着看向王朔,怪笑一声:“你这细皮嫩肉的,长得还真颇有几分小白脸的样子,如果拆下来个物件,一定可以把玩很久吧。”
“哦,对了,你师父应当提起过我吧,我本名岑旭明,人送外号夜尽天明。”
王朔闻言一怔,愣愣的摇了摇头:“没提过。”
听得这般出乎意料的回答,岑旭明颇有些恼怒。
只见他囚室之中来回走动,嘴里厉声的咆哮道:“为什么,为什么没有提到过我!”
“我当年纵横佘州,只因与人争斗,毁了区区不过十来个乡镇,就被他擒拿至此,受这般折磨,他居然连提都没有提过我。”
王朔看着他,肩膀微微一耸,双手摊开,有些无奈。
随后解释着说道:“这个,前辈啊,要说我师父在你心中很重要,那是因为他击败过你,又擒拿过你,所以你永生难以忘记。”
“但是,对于我师父来说,你充其量只不过是一个他老人家随意击败的无名小卒罢了,自然不可能记得,就像我不记得曾经击败的那些人一样。”
话落,王朔看向岑旭明,只见他满脸悲愤。
岑旭明也明白,这小子说出来的是实情,自己记得风轻扬,是因为被他所击败,自然是记忆深刻。
而风轻扬只是随手击败的自己,所以压根儿不记得自己这号人。
也许在他看来,自己只是无名小卒,只是一个不配在意的手下败将,根本没有被提起的必要。
但是,偏偏就是这实情,才更让他胸口发闷。
此时,岑旭明看着眼前的王朔,发现他竟比风轻扬还要让自己厌恶。
这小子的嘴可真毒,一下子便戳到了自己的痛处。
岑旭明扬起手中长剑,这是王朔方才扔给他的。
只听他怒喝一声:“臭小子,今日便让我弄残你吧。”
话音刚落,一泓流水般的光华在幽暗的牢狱中乍现,岑旭明出剑了。
此时整个囚牢之内,骤然寂静了下来。
他的长剑无声无息,游走于黑暗之中,无数的剑影时隐时现,若实若虚。
这是一套诡异的剑法,也是一套可怕的剑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