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分吓的身子不断颤抖,结结巴巴道:
“不,奴婢……没有…奴婢没有偷世子夫人的首饰,这…这是世子夫人赏奴婢的。”
春分咬了咬牙,偷偷看了眼啼哭不止的沈姨娘后收回目光。
“你胡说!你可是海棠苑的三等丫鬟,若不是沈姨娘生了二少爷,又怎会有机会前往内室照顾二少爷?既不是近身伺候,世子夫人凭白赏你这般名贵的簪子作甚?”
绿意怒不可遏,直直指着春分的鼻子与她辩驳。
“不是的,是世子夫人说有法子让奴婢去伺候二少爷,说只要二少爷没了,大少爷的地位才稳当。只要奴婢帮世子夫人除了二少爷,她就会放了奴婢一家的奴籍。”
春分不甘绿意对自己的指控,同为奴婢,绿意身为世子夫人的贴身丫鬟就能趾高气扬,而她只能卑躬屈膝。还是姨娘说的对,绿意定早就被世子爷收了房,否则哪有这样不分场合对自己的指责?
萧云柔眼底闪过一抹寒光,这事前世也发生过,只不过当时并非此时,而是在一个月后。而那会裴凌风亦是出门在外,所以并未抓住逃走的春分,而是她后来借助萧家的势力才将春分捉了回来。事发之时她的好婆婆一心偏爱自个的侄女,不分青红皂白就指责她蛇蝎心肠,不容庶子,重来一世,怕是也不会变。
重活一世,占尽先机,总不能比之前世还不如不是?萧云柔冷眼看着眼前的闹剧,眼底的神色越发嘲讽与不屑。
“贱婢污蔑世子夫人,杖毙。”
还没等萧云柔开口,裴凌风便出言下了决断。
“风儿……”
沈氏一脸的不赞同,就是沈姨娘,也是一脸惊诧的抬头看向这名冷漠的男子,待瞧见他眼中毫无温度的神色,犹如坠入冰窖。
“母亲不必再说,云柔是我明媒正娶的夫人,是侯府的主母,什么时候可以让一个贱婢如此诋毁。”
听着裴凌风的话春分更是瑟瑟发抖,惊恐的看着他,正想出言讨饶,不想流风速度极快的堵住了春分的嘴,直接让人拖下去。
“世子,还请容后再处置,妾身有几句话想与春分问个明白。”
萧云柔不能让裴凌风就这样把春分拉下去处置了,虽然堵住了悠悠众口,可自己的清白却是无法证明。
裴凌风看着萧云柔认真的样子,微微颔首,一挥手又让流风把春分压了上来。
“春分,你既然说是本夫人命你做的,就是那点翠喜鹊步摇也是本夫人赏你的。”
萧云柔一步一步走到春分的面前,那每一步在春分的眼里皆宛如催命的符咒。
见春分唯唯诺诺的点头,萧云柔冷声道:
“本夫人不知,何时自个手里有两支一模一样的步摇了?”
萧云柔不理会被自个的话变得脸色惨白的春分,而是向沈氏与裴凌风道:
“母亲,世子,前些日子,妾身收拾带过来的陪嫁,正好瞧见了这支步摇。妾身瞧着这步摇只是些许珠翠有划痕,便想着让凤玉楼修补,这还是半个月前的事了,那会沈姨娘还不曾诞下孩子呢,妾身又如何收买她?而且她手里那支步摇,还不知是从何而来。”
说着萧云柔就让绿意回去拿凤玉楼的票据以证明自个所言非虚。萧云柔心里叹息,前世因为早就从凤玉楼拿回了步摇所以只能从春分手里那根入手,查了两日功夫才将仿制的人捉了出来以证清白,而今日,步摇还未回到自个手中,比之前世方便了许多,自个也不用担负那名头。
只是那背后的人,她绝不会放过。想用儿子为她挣得一席之地,那就让她得不偿失。
绿意很快拿回了票据,春分已经瘫软在地,沈姨娘更是暗恨,她辛苦筹谋,不过片刻功夫便解决了,她连一丁点的好处也捞不着,还要赶紧把尾巴收拾干净。
“妾身清白已证,但这奴才让二公子得了风寒是真,更污蔑妾身在后,定有人收买了她。”
萧云柔冷冷的看着春分慌乱的神情,只能可惜这个有些小聪明的人,知道这事若是牵扯到她定逃不过去才想要逃走,可两世都被人抓了回来。
人在做,天在看!伤了人定会反噬到自个身上。
“流风,带去地牢严加审问,必要把背后之人捉出来,敢在侯府兴风作浪,绝不姑息。”
裴凌风说话的时候,眼神一直盯着沈姨娘,若放在平时,她定是极为欢喜的,可今儿她只觉得那眼神犹如万根针扎似得让她恐惧。
“母亲,儿子才回京有些劳累,就先下去休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