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头也不回的闪身消失在流云殿外。
梦泽睁着双赤青色的鸟瞳,悲伤的看了眼黑洞洞的天空:“季主,您都走了五百年了。主人若一时想岔了,领回个狐狸精回来,我便帮您打回去。但闻新人笑,哪闻旧人哭!”
青鸟用清脆的鸟叫声唱着秦楼楚馆里流传出来的词曲儿,声声悲凄。
祁琰昱恨不能挥剑将鸟嘴锯掉。
低头看了眼怀中人无知无觉的脸,方才生出的柔情消失殆尽。
他扯了扯嘴,她与他之间,隔着沟渠,哪儿有什么情爱。可是五百年前但凡与他二人相处的人皆说她爱他的。
即便梦泽也说:“主人,季主为你忘乎生死。”
生死,呵!
只有他自己知道,他与她自始至终只有压制的给予。
她循循渐进,身体力行教会他,善恶,正魔,自由与束缚,大义与自我该如何取舍。
于是圣墟秘境里头,同门自相残杀。
他秉持着正道之义,在屠宰场内,企图分开那些为了争夺神器杀疯了眼的同门师兄妹。
却反被同门师兄妹围攻,陷入险境。
她叼了片树叶对他说:“正魔本是一念间。他们已入魔,你所为不是救人,而是害人。”
而后她从树上飞下,护他周全。
他眼睁睁看着自己救下来的同门师兄妹一剑又一剑刺破她的肌肤,她浑身浴血。
却仿佛不知疼一般,挑眉看他:“瞧,你想保护他们,他们却反过来杀死保护你的人!”
……
季魔头对他确实好,用近乎残忍的方式给他传授从未有人告诉他的歪理。
倘若她最后不去死……那便是天大的恩德。
……
屋外梦泽还在唱,声调绵长哀怨。
祁琰昱冷冷的看了眼怀中女子,俯身将她放在床榻上,抽身便打算离开。
却在转身的松手的那一刻,被她翻身卷入身下。
祁琰昱艰涩的抬起头……冷峻的脸侧腾起一抹热意。
他挣扎着想要起身。
“乖点儿,困。”
许是动作幅度大了些,季君竹嘟囔了两句,似乎怕温暖的移动抱枕跑了,反手紧紧扣住他的腰身。
胸前的软绵耷拉在他挺阔的胸膛上,祁琰昱木着脸,僵直了身子,再也不敢妄动。
脚趾头羞耻的蜷缩着,腰下三寸处停留着她灼灼热度的指尖。
祁琰昱狼狈的闭了闭眼睛,被纯阴之体蛊惑的qing欲再也无法克制,溢满眼球。
他咬紧牙关,全力运转清心诀,却无大用,身体生出腾腾温度。
虽知道这样羞耻的心思无关情爱,仅仅因季魔头特殊的体质靠近而起。
祁琰昱眼底依旧冒着股无措的惊慌感。
身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瘫软下来,身上所有的毛孔几乎完全大开,想要…………
他厌恶极了这具不受控制的身体!
抬眸,便见散发出恶臭元阴之力诱惑人的女子睡得无知无觉,唇角甚至安详的弯了弯。
祁琰昱盯着她惨白的唇看了好一会儿,默默在心底诵读般若经。
吊儿郎当,嘴里花花肠子不断的魔尊季君竹,她不爱男子,更厌恶极了男子对她发情。
偏生她的神识内蕴含着浓郁的先天元阴之力,对世间男子来说,这便是催情至毒,碰之便是万劫不复。
当年祁琰昱只是初下山的小道士,察觉身体异样惊慌失措,恨自己心思下作。
为了避免身体本能反应,千方百计躲着她走。
直到后来他被她强行扔入青楼。
历情劫!
她告诉他情之一道讲求两情相悦。
若是不喜,即便身为男子之身也需有拒绝的余力,决不可受控于人。
倘若女修强行对他施加元阴,无须惊慌,只需心智过强,冷静抵抗,忍常人不可忍。
为此她特意为他找来法华寺珍藏般若经……
他在青楼历劫一月,从此锻炼出了抵抗女子元阴的能力。
却唯独没能学会一样——抵挡她的元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