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禾樾这才点点头:“原来如此。”
金殿之上,站着无数守卫。守卫见到白离川,纷纷下跪行礼,但是白离川像是没看见那些人一样,牵着姜禾樾的手,镇定自若的上前。就真的像是帝王的宫殿,金碧辉煌。
金殿之上,雕刻着很多以狐狸为模样的装饰。
姜禾樾见此,心中不免发出一阵感慨,原来白离川在妖界的身份还是个贵族,既然如此,为什么非要成为捉妖师呢?这真的很让她想不明白。
跟着白离川,穿过了一座又一座的走廊,终于到了一处别苑,白离川带着姜禾樾推门而入,对着姜禾樾道:“你就住在这里吧。”
姜禾樾看着白离川,傻傻的问了一个问题:“那你呢?”
白离川再次失笑:“我说了,我带你回来,是要与你成亲的,以凡间的规矩,新人成亲之前,是不能见面的。”
姜禾樾诧异的看着白离川,心中有很多的话想说,却又不知道该说哪一句。
成亲?虽然他们确实提了很多次这个话题,但是这件事情真的来了,姜禾樾还是有些惊讶的。
她虽然是个孤儿,但是有天一观的收留,就算时间不长,只有短短三个月,但是姜禾樾还是很感激玉清道人的收留,也是愿意把他当做师父的,这样的大事,不需要和他老人家说了一下吗?
还有红狐红鸢,明明刚才她还提过,就算元公子好了,但是这只害人的狐妖还是应该抓住,白离川身为狐妖,却愿意成为捉妖人,说明也是不愿意妖族修炼过程中伤人的。
那为何不去抓红鸢,她可是还害过白离川啊。
现在又把姜禾樾带到这里,要她暂时住在这里,这样真的好吗?
姜禾樾犹豫了片刻,还是拉住了准备离开的白离川。“成亲这件事情,未免还是太过于突然。”
面对姜禾樾突然这句侧方面拒绝的话,白离川神色正常的看着她,似乎是听不懂姜禾樾的言外之意。
他替姜禾樾拢了拢耳旁的碎发,温柔的声音说着:“那里突然,我可是很早就和你说过这件事情了,且你也没有拒绝啊。”
姜禾樾微微低下头,再次张了张嘴:“我只是还没准备好,我也只以为你是说说而已,我”
“怎么会只是说说而已,我可是很认真的在和你说这件事情,还是说,你不喜欢我?所以现在不愿意了?”
“当然不是。”姜禾樾立刻抬头,否认了这个回答。
白离川笑:“那不就好了。”
姜禾樾哑言,此时此刻,还真的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好。
虽然如此,但是姜禾樾也没有放开白离川的袖子,让他不能离开。
姜禾樾再次缓缓低下头,心里在纠结着,该说些什么,回旋一下现在的情况。
不是她不愿意,只是白离川的打算,实在是太过于突然了。
“可是”姜禾樾缓缓说道:“我师父还不知道这件事情,且我身为天一观观主的弟子,若是成亲这样的大事,不告知师门,未免有些忘恩负义。”
“这还不简单,近来魔尊的封印慢慢松动,弑杀谷聚集了很多仙门众人,天一观也来人了,等重新封印了魔尊,我再派人去请你的那些师父师伯,以及那些同门师兄弟,来珈蓝喝喜酒就是。”
现在姜禾樾是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了。
她想的每一个推辞,都被白离川的说法一一化解,这让姜禾樾觉得自己使了浑身力气,却一拳打在了棉花上,让人浑身上下都觉得难受。
可越是白离川把一切事情都安排好,姜禾樾心里就越发的觉得奇怪,现在,这样的心里想法越来越大。
似乎是从元家出来的那一刻,白离川就安排好了所以。
那白离川带着自己一路来珈蓝,就是为了成亲这个目的吗?
可是在很久以前,他们还没有互相表明心意,没有说要成亲的事情,白离川似乎就有意无意的带着姜禾樾,朝着珈蓝国的方向而来。
见姜禾樾久久沉默不语,白离川再次询问:“你可是也介意我是要,就算我修行仙门术法,成为捉妖师,你还是看不起我,是吗?”
虽然怀疑,但是姜禾樾看着白离川这样真挚的眼神,加上听到这样的话,姜禾樾顿时就心生愧疚。
“你觉得我现在所做的一切,都是早有预谋?和当初在牡丹阁初见时候一样,再设计你?”白离川满眼悲伤的眼神看着姜禾樾,在姜禾樾想要辩解之前,他说出最后一击:“但你可知道,我是狐妖,且现在我恢复了灵力,若要迷惑你,直接用术法就可以,毕竟狐妖,最擅长魅惑了,这不是牡丹阁,我不需要设计你。”
姜禾樾越是听下去,就越发自责和愧疚。
白离川虽然是妖,但是也是真心对待自己,就像他说的,若是真的要害自己,何必编造什么谎话,直接用施法迷惑自己就可以了。科何必呢?
“我没有这样想,只是真的觉得这件事情太过于突然,所以才会惊讶,我很抱歉,我不会在怀疑你了。”
有了姜禾樾这句话,白离川这才重新露出微笑。
“既然如此,那你就好好地住在这里,若是有需要什么东西,直接吩咐下人就是,虽然你和那些下人不是同族,但也不用怕她们会轻视你,有我在,她们不敢。你就好好住下,等着我们成亲的时间。”
姜禾樾再次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但最后还是沉默,点了点头,算是应下了。
就像白离川说的,他忙着准备亲事,等准备好了,魔尊封印的事情也差不多解决了,到时候再请天一观的师兄弟来参加婚礼。
只是仙门弟子和妖族成亲,这样的喜事,在他们眼里,不知道算不算喜事。不知道能不能接受。
姜禾樾叹了口气,看着白离川。
“不要伤心了,按照凡间的习俗,这段时间,我恐怕没办法来看你,现在让我好好看看你,别让我记住愁眉苦脸的姜禾樾。”
姜禾樾听闻此话,扑哧一笑。
之后,白离川便离开了,如同他离开之前所说,后面的很长时间,她都没有见到白离川。
也如同白离川所言,伺候她的那些下人虽然也是妖,但是对她却是毕恭毕敬,没有半点儿轻视的意思,反倒有些生怕姜禾樾磕了碰了,疼了伤了。
姜禾樾只当是白离川打了招呼,必须好生伺候。
而那些下人,也担心成亲之前,新人身上有伤口,怕是会不吉利。
一切都好,但姜禾樾询问他们,白离川在何处,无人告之,也不允许自己出去院子走走。
这样的生活,让姜禾樾有一种,不是成亲的前夕,而是在坐牢的感觉。
夜幕降临,清冷的月色笼罩着金殿,高台之上,有一个身着黑色长袍,手里拿着一柄权杖的老者慢慢步上了台阶。珈蓝金殿的国师祭台之处,哪里已经站着另一个身着黑色长袍的人,面向月亮的方向,似乎是在赏月。
身后的来人正是珈蓝的国师,他看向站在不远处的神秘人,微微俯首,用恭敬的语气说道:“参见主君。恭迎主君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