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小碟色泽鲜亮的糖渍梅子静静地放在青玉案几上,江盛娆拈了一颗丢到嘴里,酸甜的味道瞬间在舌尖弥漫开来,将口中苦涩的中药味驱逐的一干二净。 “这药你喝不喝?不喝也行,我继续这样喂?”江盛娆把青瓷小碗递过去,碗里晃荡着大半碗的汤药,黑褐色的,瞧着就很苦。太医说这段时间每天都要喝上一碗,才会好的彻底,但是今天端来的汤药估计是刚煎好,有些烫嘴,江盛娆就命人拿了把蒲扇扇了小半天,晾到温热了,又准备了一盘梅子,这才端着汤药走到床边。 谁知道人根本不买她的账?烧退了,能动了,有点力气了,就不像前几天那样乖乖地躺着由着她喂了?! 嗯??? 好说歹说,结果看都没看她一眼,全程低头抱着被子坐在大床内侧,呆呆地盯着被面上那朵捻金银丝大牡丹。 那行,药碗给你,你自己喝总行了吧? 江盛娆手伸在半空中,抬的胳膊都酸了,也没见他有什么动作。 这就尴尬了···而且重点是药要凉了呀,太烫或者太凉都会减弱药性的。 那没办法,只能采取非常规手段。 比如直接自己喝一口,然后上床按住他,亲下去。 这几天的细心照顾还真是没有白费,多出来的力气全部都用来对付她了。顾照宁慌乱之中推了她一把,害她差点呛到,那一口苦了吧唧的药差点就自己全部都咽下去了。 不过也只是差点而已··· 女尊世界的女人简直蛮力滔滔,呵呵。 少年头垂地更低了,眼尾有点泛红,小扇子般的睫毛轻微地抖了抖,在经历了一番强行的唇舌交|缠之后,薄嫩的唇瓣泛起了绯丽的色泽。 “你再不给点反应,我就当你同意了?”原主身份高贵,说话自带轻佻傲慢的腔调,江盛娆也没办法,只能尽量放缓语气,将药碗搁在了床沿边上。 大概片刻的功夫,耳边开始慢慢地响起汤匙和碗轻碰的声响,少年拿着汤匙的手白净秀气,一勺接一勺地舀着汤药。 虽然全程都一如往常的安静,但是在汤药见底的时候,江盛娆还是捕捉到了少年忍不住皱眉的小表情。 明明很怕苦,却每次都闷声喝完,绷着一张脸半句话都不愿意说。 江盛娆这几天也用了各种方式企图逗他说话,但是不管她怎么说,怎么做,顾照宁都是没有回应的。 要不是之前和他做的时候听过他的声音,江盛娆真的要以为眼前的人是个小哑巴了。 眼看着顾照宁喝完了汤药,他也不把碗递给她,而是捧着空碗又好像在发呆,又好像在思考。 江盛娆很识相地转过身去,再转过来的时候,药碗已经重新放回了床沿边。 行,反正她现在也是和吃人的怪兽没差了··· 江盛娆心里一串“略略略”飘过,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手里拿着一罐药膏抬腿便上了床。 雕花大床发出“吱嘎吱嘎”的轻微声响,由远及近,少年的手不由地深深陷进了柔软的被褥里,指节泛白。“过来,我给你搽药膏。”江盛娆倚着内墙,离他很近,但多少给了一段安全距离,并且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柔和可亲一些。 嗯,每次都是没有什么卵用的。 基本上磨到最后都要以面目可憎的反派形象威逼利诱一番才能行事。 什么不听话就把你父亲和哥哥关大牢啦,把你哥哥嫁给老女人啦,把你··诸如此类的。 虽然搽药膏确实是有点··咳咳,但是她想着让别的侍人来做,到时候向外头传出个闲言碎语,还不如自己亲自动手呢。 “之前的话可都是算数的,我不想再说第二遍。”江盛娆将盖子缓缓拧开,一股药草混着花露的清香味溢了出来,据说这是宫里为贵人们□□的玉肌膏,有祛疤嫩肤的功效,她派人进太医院要了几罐,每天都给顾照宁涂上几遍,确实很有效果,原先身上那些鞭伤疤痕以及她上次不小心··弄得抓痕都淡了不少。 少年松了手,像小刺猬丢了软甲一般,任由江盛娆动作娴熟地解开了他的亵衣裤,光|洁修长的身体横躺在她的怀里。 她也尽量,尽量目不斜视地对着那些错落的伤痕小心地敷上一层药膏,但是,涂到腰部以下的时候,江盛娆还是忍不住停滞了那么一会儿。 真是··虽然看过几次了,还是看一次还是要惊叹一次。脸长得那么秀气漂亮的一个人,这腿间的玩意儿怎么就就就画风差异那么大呢?看着完全不符合年龄·· 少年半撑起身子,瘦长的双腿便要蜷曲起来,江盛娆飘飞的思绪连忙打住,忙不迭地按住他,扭头小声说道“别动,别动,别把药膏蹭了。” 目光恰好和少年对上,一双水汪汪的凤眸,透着深深的琥珀色,像是黑夜的幕布上撒了几颗碎星子,忽明忽暗地看着她,虽然眼神有些黯淡,但幸好,依旧很清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