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一时间见到这么大阵仗，不知道如何开口。

“你别吓着孩子了，好好说话！”奶奶出言制止父亲。

对上父亲如此严肃的眼神，心底有点发怵，支支吾吾地试图找一些委婉的借口开始打擦边球：“做完作业我就去林子里捡树枝了，家里没人我就自己先去了。然后，然后就忘记了时间。”

爷爷不放心，也开口问道：“怎么想起来要去捡这么多的枯树枝子来，你是要做什么吗？”

一听爷爷的问题，我就来劲了。把父亲的责问抛诸脑后，自顾自地说起来：“昨天不是砍柴劈柴了，晚上睡觉的时候浑身酸痛。我就想着烧火能不能直接用枯树枝或者稻秆秸秆之类的东西，这样就不用了劈柴了。平时也可以省下一些时间，而且树枝拗断烧火挺方便的。”

说着这话，我便从箩筐里抽出一根树枝，当着大家伙的面生生地拗断了。

“侬——你们看，这样是不是既省力，又方便。”眼神巡视一周，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我身上，我继续说着：“所以我下午做完作业就去那边的林子里见了这些枯树枝回来。你们看，这些都是我捡回来的，应该够家里烧好长时间了吧！”

所有人松了一口气，母亲仍旧是那副谁欠了她钱的样子。

“先去洗手吃饭！把你身上都拍一拍，好好洗洗干净在上桌吃饭。”母亲随意地指挥着我行动，我也只能无条件的服从和配合。

父亲不好当着大家的面责难我，于是和爷爷商量了一下。

“爸，你看这事，杆子儿也太不懂事了。”

爷爷摆了摆手，抽了口土烟，烟雾缭绕着，模糊了两个人的身影，不紧不慢地说道：“这事晚上我单独和杆子儿说，你和你媳妇就先别操心了。以后让他多注意点就行了。这会子天也晚了，先吃饭！”

爷爷的话远远地听着，里面却传达出来一中不可置否的威严。我反反复复搓洗着手上的脏东西，才意识到今天自己让家里人白着急了好长时间，充满了愧疚和自责。我感觉爷爷待会要和我说的话题一定是比较严重的了。

我呼了一口气，看着远方晚霞已经渐渐退去，夜幕降临，心里不是滋味。坐在饭桌上吃饭也不敢嚼的太大声。还是奶奶，不时地往我的碗里夹菜，稍稍安心下来。

我的自以为是好像让家里人担忧了，但我很长时间以来都不知道那时的自己到底错在了哪里。现在做了长辈之后，我也明白了，谁家孩子年少时期的自以为是和不以为意不让家长跟着操心好几回呢！孩子为家庭考虑，父母为孩子考虑，就是在这种不断地互相考虑之间，家庭失去了平衡，大概还是家庭原生环境造就了我们的行为方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