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玄衣端着托盘,由珍珠端茶。
在给南斯君上茶时,珍珠特意将鬓前垂落的碎发妩媚的勾在耳后,然后回身端起那盏精心准备的茶水递在南斯君右侧桌上,再轻声说了句:“君少请用茶。”
南斯君手还挡在唇前,但咳嗽已经渐渐止住,他抬眼看了一下珍珠,珍珠瞧见,低头吃吃的笑了起来。
但南斯君并未多看她一眼,而是将目光移到苏玄衣身上。
苏玄衣也不知他为何突然看向自己,他的眼神并不凌厉,也未带丝毫轻视,即使如此,苏玄衣还是不由自主的觉得心中一悚,将头埋得更深了。
上过茶后,苏玄衣二人退回门前,珍珠吩咐道:“你在此处候着,待会儿叫你你就立马进来。”
“是。”
珍珠说完,便再次回到大堂内站在莫莲身后,眼睛不停的往南斯君身上瞄。
苏玄衣虽人站在门外,但耳朵却仔细捕捉着大堂里的一举一动。
“君少这是怎么了?可是身子有什么不适?”莫夫人被南斯君刚才那阵突如其来的咳嗽吓得不轻,但因刚才不好多问,现下她还是忍不住问了出来。
南斯凡接话道:“家弟幼时爱戏水,有一次他在外游耍回来便高烧不退,咳嗽不止,请了好多大夫都不见好,就连皇城里的太医也都束手无策,无奈之下只好日日饮药勉强养着病,后来也就落下了咳疾...”
南斯凡话还没说完,南斯君就接话对莫夫人道:“只是老毛病,多谢莫夫人关心。”
莫夫人虽表面关切,但明显脸色不太好,这南斯君看起来一副病弱的样子,弱不禁风连站稳身子都费力,一点也比不上他哥哥英姿飒爽,神采奕奕。
她瞅了瞅莫莲,而莫莲也是一副嫌弃的模样朝莫夫人撇了撇嘴。
南斯凡二人并没有注意到莫夫人母女的脸色,而是继续说起其他。
“家父心性洒脱,常常游走在外,都说长兄如父,我这弟弟的事大多都由我来代劳,故今日我南府备了万两黄金,十万锦缎,无数金银首饰前来莫府向莫家大小姐提亲,若莫小姐应了这门亲事,我南府必当备下八抬大轿,风风光光娶入南府,不知大小姐意下如何?”
莫莲一脸为难:“我...”
莫大人见莫莲支支吾吾的,便打断她接话:“大将军有心了,您的父亲与我是挚友,这门亲事本是早就定下的,一家人不说两家话,什么应不应的,这是本就是注定的事。”
“爹.....!”
莫莲跺着脚焦急道。
“嗯??!”莫大人双目一瞪,吓得莫莲把后半句给生生咽了下去。
莫夫人与女儿心思一样,都嫌弃南斯君是个病秧子,想必以后莫莲定要日日伺候病榻前,日子怕是不大好过。
“终生大事不可儿戏,我莫府也就这么一个独女,这么多年娇生惯养的给宠出了些坏性子,嫁与君少恐怕要没少被她给气着,要不这事咱先暂且放放,过段时间再说。”
南斯凡看出这对母女的心思,于是他双目一沉道:“看来莫小姐不太愿意,我南家都是通情达理之人,此事定不会强求的,斯君,你觉得如何?”
“我.....咳咳咳咳咳咳....”南斯君才刚说出第一个字,就又不停咳嗽起来,这次可比刚才那次更剧烈,咳得他本来苍白的脸瞬间通红。
“斯君,没事吧?”南斯凡急忙给他拍背,然后再伸手拿过刚上的热茶递到他眼前。
“来,喝口茶。”
南斯君接过茶水,努力抑制住咳嗽将茶水猛的喝下去一大口。
还未等他咽下去,他却两眼一红,噗的一声将茶水全部喷了出来,溅了南斯凡一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