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不像你呢。”
说这话的可不是清,是在另一边的织田作。
“就算是我偶尔也会感性一把啦。”
“是这样呢,毕竟是人类。”
这时的清却有些不好意思了,虽然不知道太宰治的话是真是假,但如此坦荡的交流对她来说还是第一次,这话对于她来说稍微有点肉麻了。
所以她没有做出回应,只是一口一口吃着盘里所剩不多的咖喱饭。
清已经把他看做是朋友这一级别的人了,要不也不会在两年前豁出肩膀来救他,虽然这家伙本质是个黑泥怪。
她可不会认为太宰治是个听话的乖孩子,训他一遍他就听话的事她想都不敢想,事实也确实如此,在清面前他还是没少犯病。于是清就揍了他几顿,太宰敢在她面前犯几次病,她就敢揍他几顿。
这几顿不会让他受什么伤,但清专挑疼的地方打。
对此,清的想法是:你这家伙不是怕疼吗,行,那就用疼痛来教育你。
鬼畜的笑容。
太宰这才乖了不少。
总觉得有些可怕呢。
太宰看清一副对此闭口不谈的模样,忍不住开口调侃:
“欸——清酱是害羞了吗。”
“闭嘴。”
……
“我去二楼看看孩子们。”
织田作说完便起身向通向二楼的楼梯方向走去,刚走到一半,又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转头问:
“话说秋岛还没有见过吧,我收养的那几个孩子。”
“要来看看吗?”
清摆摆手表示拒绝。
“不了不了,我不太擅长和小孩子交流。”
织田作也不强求,应答一声后便转身上了楼梯。
这房子有些老了,木质的楼梯随着他的步伐发出好似不堪重负般的呻吟。脚步声一声一声地回荡在这间小小地咖喱店中,也回荡在清空旷的内心中。
她不是不想,而是不敢。
若是能避开猛烈的欢喜,自然也不会有悲痛的来袭。
尤其是在已知结局的情况下。
她曾问过系统:“世界线的改变会产生什么影响吗。”
系统回答:“不一定。”
清不敢去赌。
她低着头,没什么表情。
……
秋岛清是个胆小鬼。
过去十几年,她的安全区只有两个人,一为自己,二为她,她是友人以上的级别,却又无关爱情。在此之前她们已经相处了十年之久,她们相互试探,又相互依靠,最终划出了只有两个人的安全区。
她们都是彼此的永不背叛之人。
清的朋友很多。
但朋友对于清来说是随时就会失去的。
就像是花园中沁人心脾的嗜血玫瑰,她细心的照料着他们,以自身鲜血为养料,以自身汗水为滋润。但若突然降临一场狂风骤雨,将她的花摧毁的一干二净,她不会说些什么。只是会继续栽培下一朵玫瑰。
除非这个人真正地踏入清的安全区。
也许是冷漠,也许是无情。
人类始终是一种群居动物,秋岛清自以为脱离不了人类的范畴,所以她决定养花。
在失去之前,她会珍惜着他们。
那么。
清眯了眯眼。
谁是下一朵永不凋零的玫瑰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