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王源之告诉了张逸濯许姌薇生辰的事,他就钻进房中一整天,许姌薇以为他又遇到了药理知识上的疑难,因此,也并没有叨扰他,一整天就做好了自己的事。晚上,二人依旧和往常一样,没有太多的共处时间,许姌薇晚上要给丁璐辰喂药,又要不断起夜照顾孩子,自然一晚上没怎么休息。第二天一早,张逸濯很早便起了,去厨房准备好早饭,放在锅里温着,又去房里看过丁璐辰,看了许姌薇和女儿熟睡的笑容,张逸濯留下字条,便离开了。 许姌薇醒来时,已是日上三竿,起身看到身边女儿安静的睡容,许姌薇笑了,有时候,她真的不敢相信,在这短短的几年里,她遇到了张逸濯,还和他有了一个孩子,以后他们一定会有更多的孩子常伴身侧,想起以前刀头舔血的生活,她真满足现在的生活。她静静地看着,想着,不知道过了多久,忽然觉得有一丝奇怪,以往这个时候,张逸濯一定会进来过问一句,他一向细心,每天总会在自己大约醒来的时间,进来瞧一瞧,给她预备好早饭,自从嫁给他,她反而很少进过厨房,这让她们一度很羡慕。可是今天,她已经醒来这么久,张逸濯还没有来,不符合常态,难道他又在房中研究药理吗?她要起来看看。她起来来到书房,只见书桌上放着一张字条,上面写着:姌薇,城外幽冥涧中有一味药,必须要在早晨采摘,经过一夜露水的沉淀,才能发挥最大效用,我一早出门,日落前必定能赶回来。看过纸条,许姌薇心下反而有些不放心,幽冥涧她是知道的,四周都是悬崖峭壁,而且石壁经过常年流水的冲击,早已经光滑无比,连手都不一定抓得稳,很难攀登。但是,她也了解张逸濯,关于医药方面的事,他可没有平时那么好说话,向来是说一不二,这种事情,她即便知道,也是拦不住的。想到这,她又摇了摇头,让自己脑子里担忧的想法出去了些。来到厨房,看见锅里温着的早饭和放在旁边熬好的药,她心里稍微有些安心,张逸濯做事一向让人放心,此次必定也是计划周全,她又瞎操什么心,想到这儿,她又转头笑笑,放下心来,去做自己的事。 而另一边的张逸濯,清晨起身,驾车到郊外,但他知道马车是到不了附近的,于是提前将马车停在一边,。自己则是徒步前往,十几里山路,才到达山下,望着面前陡峭光滑的峭壁,他伸手抓住一处峭壁,缓缓地向上攀去。很快已经是正午了,张逸濯终于爬到了山顶,看着另一边一直向下流的水流,他没有时间欣赏风景,他要赶紧趁着露水未干,把药采下来,看见那边的草药,他心下大喜,赶紧伸手摘下,放进自己随身携带的装满水的罐子里,在他回到京城前,这可是他最重要的东西了。但是下去好像就更难了,他只能一手抓住瓦罐,一手去攀峭壁,生怕一个不小心摔了下去。流水继续冲击着,他抓住的一块石壁忽然松动,一个不小心,他就要摔下去,瓦罐他确实万万舍不得抛下,如果这一个毁掉,他今天就不能带药回去了,这确实对他十分重要。他急速地向下滑去,伸手赶紧抓住面前的一块凸出的石壁,手上传来刺痛,不用想也知道,手上肯定刺破了。但是这并没有阻止下坠,只是这时的距离已经短了许多,他伸手拼命护住瓦罐,摔下山去,正好摔在山涧中,只是幽冥涧很浅,到没有淹住他,瓦罐被他牢牢抱在怀中,倒是没有碎,只是他知道,这一下子摔下来,自己身上肯定是遍布淤青,还好摔在水中,要是一般山崖,背部肯定是一身血痕,看了看自己的手,只是划破了,只是伤口很深,他撕扯下一片布衣,包住手,便赶紧起身,他还要赶在日落前回去呢。他吃力地往回走,只是走到才发现,原本停在那的马车也不见了,可是他现在已经没有时间管这些,为了给许姌薇的承诺,他必须得赶回去。 许姌薇在忙碌中度过了一整日,她记得张逸濯说丁璐辰会在这两天醒来,她得更仔细地照顾她。不知不觉,日头已经偏西,想着张逸濯快要回来,她确实心下欢喜,她来到厨房准备好饭菜,她要犒劳一下张逸濯,待饭菜上桌,天已经渐渐黑了下来,看着张逸濯还没回来,她心下有些担心。但她相信张逸濯,他从来不会爽约,她继续等着,天越来越黑,院中只能看见月色了,她的心揪了起来,如果不是有什么意外,张逸濯必定早就回来了,想到这,她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她好像一瞬间孤单了。她不知道该怎么办,回到房间点好一盏灯,她就坐在了院门前,她确实很奇怪,她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去找他,她要坐在门口,她坚信他会回来,他不会让自己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