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粼打了个愣神,随后笨拙的打开旁边的药箱开始翻找。
针罐儿?
什么东西?
是要拔罐,还是针灸呢?
罐子罐子……
什么样的罐子啊?
夏粼在药箱里翻了半天,也没翻出来她想象中的针罐。
华红升等了一阵,扭头看时,发现她在药箱里翻来翻去,那针罐就在手边她却视而不见。
他起身走过去,淡然拿起她手边一只竹制的筒子。打开来展示给她,“这不是吗?就在手边也看不见?”
一股淡淡的药水味儿从竹筒里飘出,夏粼凑上去一瞧,里面竟是浸泡在药水里的根根银针。
夏粼:……
尴尬了。
谁知道你会把针装在这种罐子里呀?
而这一幕也被沈诀注意到,心中更加疑惑:华红升的内人不是医官之女吗?连针罐也不认识?
华红升给沈诀施针,沈诀坐靠在床头,眼帘微垂,遮挡着他不时对夏粼观察的眼神。
夏粼虽看不见沈诀的眼神,但不知是直觉还是心虚,她总觉得这屋里的每一个人都好像在盯着她看。
做贼心虚就是这样,她有点呆不下去了。四下看了眼,找了个看着还算面善的,走了过去。
“呃,请问,茅厕在哪里?”
“那边过去,就看到了。”锦衣卫指着门外的某个方向道。
夏粼借口跑出房门,假意去找茅厕的功夫,在院子里到处游逛。
唉。
望着馆驿大门,夏粼暗自叹气。
大门就在眼前,我却不敢跑。这时候不告而别,就算华红升不怀疑,那个狡猾的沈诀一定会怀疑。
还是先在院子里躲会儿,等远离了那姓沈的,再逃跑也不迟。
房内,针还在沈诀头上戳的像个刺猬,华红升开好一张方子交给陈武,告诉他煎服方法,然后又来查看沈诀的施针情况。
“沈大人此时可感觉好了些?”
“嗯,比方才好多了,不愧是神医呀。”
“这只是暂时疏通了大人头上的筋络,大人近日切忌多思多虑。”华红升叮嘱道。
沈诀苦笑,“难啊。千毒门毒女一日不落网,我便一日不得松懈。对了,听说华神医与千毒门素有仇怨,是吗?”
华红升点了点头,“血海深仇。”
沈诀又问,“我还听说,千毒门被围剿之日,正与华神医娶亲之日撞上,可有此事?”
“嗯,此事说来也巧。”
“那对于华神医,这岂不是双喜临门?”
华红升闻言,眼神中流露一丝不悦,“终究是杀戮之事,何喜之有?”
沈诀不禁大笑,“华神医医者仁心,若换做是我,家仇得报,当是比洞房花烛更加喜悦呢。”
华红升稍事沉吟,“时辰差不多了,我来为大人起针吧。”
“好。”沈诀此时显然比方才看起来精神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