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毓想到有一天能在古代体到偶像剧的待遇。她站在船只的夹板上眼睁睁看徐宴骑了一匹白马从道路的尽头一路狂奔过来。哪怕再冷静,那一刻苏毓的心脏跳得快了些。
徐宴身穿一身朱红官袍,不知他何时学了骑马。此时策马飞奔衣摆随乌发摆动。苏毓莫名妙感觉自己的心跟他发梢一起飞扬。马儿奔跑的过程中他的双眸一直牢牢地锁定了苏毓。马儿穿过幽长的长道来到近苏毓将头上的帷帽摘下来低头不期然与他四目相对。
“毓娘”徐宴的声音仿佛穿越人海来到她的耳边。
苏毓眨了眨眼睛静静地看他。
徐宴翻身下马,将缰绳交到随从的手中便疾步绕过人群冲到船上。
苏毓歪脑袋看他短短半年不见,徐宴的模似乎又变了些。眉眼之中青涩彻底消失,已经有了年男人的坚定。不得不说徐宴皮相上得天独厚的优势是天生的,哪怕在的时刻,他也能清爽干净得仿佛踏风而来。
上了船,他疾步走到苏毓的跟在她的三步远的地站定。
“你你怎么来?”喉咙哽了哽,徐宴的嗓音有些暗哑。他实想到苏毓不远万里来寻他,明明赣州的情况如此危险,她却能不顾安危当真是
长途跋涉苏毓瞧整个人消瘦了一圈儿。原本就窈窕,此时看又纤细了几分。徐宴顾不得身边还有旁人在一把握住苏毓的手腕便将人拉到一旁。胸腔里一颗心扑通扑通地跳动他深吸一口气将鼓噪的情绪压下去,沉声道:“毓娘个时候在京城呆多好,作甚要来个地!你可知道赣州的疫情有严重?你时候过来作甚”
“我来陪你”苏毓淡淡道,“你在里,我自然要来。”
徐宴的呼吸蓦地一滞,他深深地盯苏毓,眼神深邃地恨不得将人吸进去。许久,他喉咙的暗哑越甚,拦住苏毓反手就推开了船上一个舱室的门。
苏毓冷不丁被他扯到一屋子里惊了一下,再抬眸,徐宴眼神已经幽暗得照进不进光:“怎么了?”
为了运送物资,苏毓雇了将近艘大型的货船。
目所在的艘船是苏毓和仆从一路的住处,徐宴推开的一屋子,恰巧是苏毓平里看书写信的地。苏毓的生意在急速扩张当中,拖了身份的便宜。她的生意在原本蒸蒸上的基础上,更上一层楼。哪怕远在南下的途中,许多事情需要她来做出决定。
说是理万机未免有些过,但她确实忙起来一刻停不下来。徐宴抱她眨眼的功夫便卷到了她的书桌后面,等苏毓过神来,人已经被他抱在腿上,整个人窝进了他怀里。
徐宴难得有行迹如此放肆的时候,他怀抱苏毓,脸埋在了苏毓的颈项里。自然而然的动作,苏毓习以为常了。颈侧是他呼出来的淡淡的气息,温热的扑在她的皮肤上,激起一阵阵温热。徐宴的脸上并无太多情绪波动,但苏毓能感觉得到他内心的激动。
“毓娘,”徐宴不知道在吸什么,声音嗡嗡的,“东西留下,你便走吧。”
能不远万里追来患难与共,得此贤妻是他几辈子修来的福分。徐宴从从未感激过祖宗长辈,一刻他心底感激爹娘为他定下了苏毓。若非父母的意愿,苏毓可能就不是他的。
不过情绪再激动,他如何感激和欣喜,理智很快让徐宴冷静下来。如今瘟疫虽然得到了控制,但糟糕的情况依旧糟糕。他可以自己以身犯险,但不允许苏毓出事:“你听话毓娘瘟疫并非是闹玩儿的。瘟疫无情,疾病面无贵贱。况且此次的瘟疫病症又格外的凶险,感染的人若不能及时救治,不到一个月人就了。毓娘,里不是你该来的地儿,你先去。”
“我既然来了,必然不走。”苏毓摸他的头发一口拒绝。
徐宴吸她的动作一滞,抬起头,眉头蹙了起来。
“我既然赶来,必然是清楚所有事情。”苏毓直视他的双眸,徐宴下眼睑下是两团青黑的影子。此时船外的光在他的脸上,他面上的肤色白皙得透明。浓密的眼睫在眼睑下留下斑驳的影子,苏毓垂下眼帘,“宴哥儿,我不丢下你。”
随苏毓的一句话落下,徐宴白皙的脸颊肉眼可见地染上了淡淡的粉。
破天荒,有史以来头一。
苏毓眼睁睁看他脸颊染了红,眸光也跟飞快闪烁了两下,不由讶异地睁大了眼睛。徐宴有些受不住她般眼神,窘迫地偏过头去。可一偏头,叫苏毓又看到他乌发中烧红的耳尖。肤色白就是点不好,一点红看的清清楚楚。
苏毓眨了眨眼睛,惊奇又忍不住好:“宴哥儿?”
“无事,”徐宴的目光盯书桌上的一处,语重心长地解释道,“你寄来的信件,为夫早已拿给太医们浏览过。太医们精通此道,只需多几次实验,必定能找出治病救人的良。毓娘你不懂医术,留在此处帮不上忙。不如先京城,好叫为夫安心”
为夫?苏毓对他突然的自称有些想。此情此景下,她忍住了:“既然那些药是我寄过来的,那便说明,对于种病症我知道不少。我不拿自个儿的命玩,宴哥儿该相信我。”
徐宴并非不相信,而是人命关天的大事,他不愿苏毓冒险。
“不走也可,”徐宴嘴上说让人走,手却抱得人紧紧的,“你先去赣北等为夫。赣北离赣南赣中不算太远,你若不放心,可以在赣北等为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