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我照顾?那大嫂你又干什么?”叶苏不急,反而还有心情问何大嫂。
见叶苏连反对都不敢,何大嫂那张粗糙狰狞的脸就放缓了,她双眼闪烁不停,盯着叶苏:“我还有一大家子要照顾,怎么看顾得过来,要是妈再有哪里碰着摔着,你能负责吗?别忘了都是因为你,妈才不小心摔倒的,弟妹,做人得讲点良心啊,要不然你的良心就是被狗吃了!”
叶苏听得想笑,难为何大嫂能想出这么多话来,她想了想,就说:“要是大嫂你……”
“你们都分家了,张来娣两个老的就是跟着何家民这个大儿子养老,家民家的,你做人家儿媳的,婆婆闪了腰,合该是你来伺候,现在竟然要推让给叶苏,我看你才是那个没良心的!”牛牛奶奶生怕叶苏答应,打断她,立刻不带喘地说了何大嫂一通。
“叶苏中午才累晕了一回,我看你这个大嫂还想让她晕一回啊!”
“我怎么听说是张来娣自己没站稳所以才摔着了,怎么他们家一个个都推说是叶苏做的?叶苏都没做过的事,怎么全赖她身上了?”
“公道自在人心,幸好当时有不少人看到了,要不然叶苏名声就得被他们说坏了!”
“……”这群老婆婆跟叶苏说得来,怕她什么也不反驳,就一个接一个地帮着她怼何大嫂,还别说,效果杠杠的,说的何大嫂根本反应不过来,晕头转向的。
叶苏也有点愣,不过这种熟悉的被人维护的感觉让她突然踏实下来,有了真实感。
何大嫂回过神来,脸色变来变去的,好像吞了苍蝇一样,难看得紧:“叶苏,你竟然……”
这群老太婆怎么就这么闲,竟然都来帮叶苏说话,而何大嫂也不敢跟这些老婆婆怼上,因为里面有她得罪不起的人,比如牛牛奶奶,她是队长亲娘!
“张来娣闪了腰的事不能怪叶苏,怪她自己老了站不稳,谁给她养老就谁伺候她,不然这事就去找队长来评评理!”牛牛奶奶决定帮到底,连亲儿子都拉出来了。
这事可大可小,硬说起来,大队老人养老的事队长也确实要管。
牛牛奶奶都将队长拉出来了,何大嫂也知眼下情况对她不利,硬碰硬对她没好处,反正两家就在隔壁,到时候让家里男人将他娘抬过去隔壁,多简单的事,何苦得罪队长娘。
到时没人撑腰,她倒要看看叶苏怎么办!
何大嫂想着,心情总算好转不少,瞪了眼叶苏就离去了。
叶苏没管何大嫂,对帮她的老婆婆们真心道谢,然后换来她们一片殷殷叮嘱,各种讲道理摆事实让她别管这件事,让何大嫂伺候,令她哭笑不得。
突然一道夹杂着脏话的声音由远及近,声音很熟悉,叶苏微扭头,就看到被何家民何家地两兄弟抬着的张来娣,张来娣那双眼里有着对她的浓浓怨恨,仿佛下一刻就要从木板上爬起来吃她的肉拆她的骨头。
叶苏看着张来娣,极开心地笑了,然后果然看到张来娣嘴里骂声更响,眼神更怨毒,一颗头扭来扭去的,就身体一动不动,这副场面可笑至极,也不知张来娣怎么还能有这么大的力气,难道骂人不会累?
何大嫂跟在旁边,瞥了眼叶苏,得意洋洋地回头冲着何家民何家地两兄弟说了几句话,然后这两人眼神复杂地看向叶苏。
等他们先一步走了,叶苏也告辞,抱着她的东西往“家”走。
没有人,一片黑暗,隔壁倒是挺热闹,正合她意,叶苏直接往自己的小房间走去,记忆里没有地方可以藏东西,因为原主被偏心眼父母十几年如一日教导不能藏私,所以根本没有产生过这样的想法,或者说是不敢有。
房间里连个像样的箱子都没有,锁不了,叶苏打开灯,站在床边看,放在哪里不容易被发现?随便放肯定不行,因为何家学这个男主似乎有金手指感应器一样,原著是这样说的——这是一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盒子,但何家学看到盒子的第一眼就无法移开眼睛,因为他的直觉告诉他,这是一定不能放过的宝贝!
先放在衣服堆里吧,衣服件件都有补丁,那父子四人不会看更不会翻,因为他们嫌弃,什么时候挖个坑埋了盒子。
晚上吃什么呢,给自己熬点粥吧,白花花又香糯糯的粥,叶苏摸出一串钥匙,这家里的粮食全在她手上,想做什么都方便。
用钥匙开了锁,叶苏才发现柜子里有不少宝贝,奶粉麦乳精都有几罐,红糖白砂糖也都放在角落,还有腊肠腊肉咸鱼等硬货,在这个时候确实是个大户人家?
叶苏碰了最上层角落的空罐子,打开来,里面全是各种票证和零零散散的钱,几分几毛的,原主赚的都放在这里,这个家所有人都知道,何家学当初明说让原主放的,不能自己藏着。
她记得里面虽然没有面额大的钱,但是有一张原主特意跟人换的大团结十元,怎么不见了?昨天才换的,叶苏想起什么,手一顿,猜都不用猜了,肯定是何家学早上拿走的,本来就是这个渣渣让换的大团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