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三丰很明显就是讨了个没趣。瞪了还没有反应过来的张无忌一眼。他不禁把目光又投向了一旁的上官飞。后者见状沉声道：“我最喜欢吃核桃，每次吃核桃的时候，我都觉得是种享受，小时候。尤其是冬天的晚上，一个人躲在被窝里偷偷地吃。”

怜星此刻突然觉得这孩子有的时候有趣极了。不禁笑道：“但若有很多人在旁边眼睁睁地瞧着我吃，那就不是享受了。是不是孩子？”

上官飞沉吟道：“你认为父亲将杀他当做种享受？”

张无忌问道：“为什么？”

李寻欢叹道：“假如我只有一个核桃，我一定会留着慢慢地吃，吃得越慢，我享受的时候越长，吃完的时候，我总会觉得有点难受。”

其实那种感觉并不是难受，而是空虚。

只不过空虚这两个字她也说不出。

他接着又道：“在你爹的眼中，这世上唯一的敌人就是叶孤城，杀了叶孤城，他一定也会有我吃完核桃那种感觉，而且一定比我难受得多。”

说完。他就背过了身子不在探讨这个问题。反而是认真的和张三丰以及怜星三人望着一个方向。

在那里，有一间屋子。屋子里却还是很干燥，因为这么大的屋子，只有一个窗户，窗户很小，离地很高。

窗户永远都是关着的，阳光永远照不进来。雨也洒不进来。

墙上漆着白色的漆，漆得很厚，谁也看不出这墙是土石所筑，还是铜铁所铸。但谁都能看得出这墙很厚，厚得足以隔绝一切。

屋子里除了一张椅子和一张摆满了酒菜的大八仙桌外，就再也没有别的。没有椅，没有凳，甚至连一只杯子都没有。

除了那张八仙桌之外这屋子简直比一个苦行僧所住的地方还要简陋。

上官金虹就站在正中间，荆无命站在他身后。而关二就在一旁吃肉喝酒。瞧着走进来的叶孤城，上官金虹悠然道：“这地方你满意了吗？”

叶孤城沉默了很久，少有的笑了。道：“这地方至少很干燥。”

上官金虹点头道：“的确很干燥，我可以保证连一滴水都没有。”

叶孤城闻言又笑了笑，道：“老实说，活着住在这里虽然不舒服，但死在这里倒不错。”

上官金虹道：“哦？”

“因为这地方本来就像是坟墓。”

上官金虹闻言也不禁的笑了道：“既然你喜欢，我不妨就将你埋在这里。”

他目中又露出一丝残酷的笑意，指了指脚下的一块地，接着道：“就埋在这里，那么以后我每天站在这里的时候，就会想到白云城主就在我的脚下，我做事就会更清醒。”

叶孤城皱了皱眉，道：“你？站在这里？清醒？”

上官金虹道：“皇帝已经把这一间屋子赏赐给了我。更何况我若不能保持清醒，也一样会被人踩在脚下的，一想到你的榜样，我当然就能警惕自己。”

叶孤城淡淡道：“但一个人清醒的时候若是太多了，岂非也痛苦得很？”

上官金虹道：“我不会痛苦，从来没有过。”

叶孤城不禁问道：“那只因你也从来没有快乐过……有时我很想问问你，你究竟是为了什么而活着的？”

上官金虹眼角在跳动，过了半晌，才缓缓的道：“那么你究竟是为了什么练剑？”

叶孤城不在说话了。

话语的尽头。就是出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