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家人找了陈遥知一夜自是没找到人。陈映雪和陈陵皆是整宿没睡,陈映雪一脸疲惫,陈陵心焦之余更多的是恼怒。
他不由得想起裴元惜说过的话心隐约觉得这个妹妹就是他们陈家的祸水。祸水祸国之前必祸家之相,及自从妹妹进东都城发生的种种事情越发相信这个说法。
“不找了她有本事就永远别回来!”他赌气道。
陈映雪不赞同地摇头“她一个姑娘家会不会是在外面出了什么事?你是他哥哥,哪能就此放着不管这般气话以后莫要再说。”
“姑姑,脚长在她腿上。她不带丫头自己独自出门谁知道她又发生疯作什么妖。我真是怕了她,你看看她做的那些事情哪一样不是连累家的我看她是不把我们陈家拖垮她是不会罢休的。”
一想到自己百般谋划被破坏,陈陵更是生气。本来局面好好的朝着他预料的方向去,遥知竟然蠢得坏他的事。
他一夜未睡,整个人越发烦燥。
“你父亲把你们兄妹和陈家托付给我,万一你妹妹真出了什么事我日后怎么和你父亲交待?”陈映雪道。
“真要出了什么事也是她自找的和姑姑什么干系。”
陈映雪眸光微闪“我听说遥知出门之前见过程公子若不然你去问问程公子他们说过什么。我再带人出去找无论如何都要把你妹妹找回来。”
陈陵望向西屋,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家夜不归宿本来就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是以他们陈家找了一夜惊动程禹,如果程禹知道遥知一夜未归指不定怎么想。
他面上带出一丝犹豫似乎不太愿意将家中丑事告知一个外人。
陈映雪略急,“都什么时候了你还顾着这些,是名声重要还是遥知的性命重要。若真是她嫁不出了,我们陈家养她一辈。”
“姑姑,你总是这么良善。”陈陵脸色不虞,心中对陈遥知的不懂事更加恼怒。
“快去!”
陈映雪催促着他,他这才不情意地朝西屋走去。他纠结着自己的盘算,自是没回头看到姑姑眼中忽明忽暗的讥讽。
他敲西屋门的时候,程禹倒是起了,已坐在窗边看书。他一脸阴沉地进去,低咳一声后说明来意。
“陈姑娘不见了?”程禹问道。
“嗯。”陈陵极不自然地应着,再一次恼恨陈遥知给自己丢脸,“我听下人说遥知昨日见过你,不知她和你说过什么?”
程禹将书放在桌上,桌上一壶新沏的茶水,还一把收好的折扇。
世家公子的风雅无处不在,便是如今寄人篱依旧不改往日做派。陈陵心耻笑不已,隐隐找回一些优越感。
程禹把玩着折扇,“陈姑娘昨日倒是说了一些话,那些话听着极是不妥,我还当她一时疯言疯语。”
“什么话?”陈陵急问。
“一些匪夷所的大逆不道之言。”程禹看着他,眸光幽深。“她说她能预知后事,且知道这天下将来谁为主。”
陈陵呼吸重了几分,“她…她说谁为主?”
“这个她倒是没告诉我。”那把折扇在程禹的中翻天覆地,他的眼神越发幽暗。“或许是见我没有任何许诺,我猜她或许是去找更想知道这个答案的人。”
陈陵的气息又沉了几分,这样的事情一般人想不到,程禹不可能和他开玩笑。遥知有没有告诉程禹两说,竟然知道后事却不告诉他这个兄长。
吃扒外的东西!
“程公子不想知道日后这江山谁为主吗?”
程禹望过来,“陈公子对此事如此大的兴趣,难道也想争上一争?”
陈陵瞳孔一缩,“我对程公子的心意,程公子你还不知道吗?我们陈家先祖是商氏谋臣,我欲效仿先祖辅佐公子,想不到公子竟然会疑心我。”
“并非我疑心你,而是你妹妹实在是诡异得紧。她无端地跑来和我说那些话,你让我如何放心你们陈家。”
任是谁听到这样的话也会怀疑,怀疑对方的居心。
程禹还在把玩折扇,上一次他对陈遥知告诉自己的事情半信半疑。可事情倒是巧得很,裴元惜竟然抽中凤签。
那个凤命的女子……
如果他行事快一事,段狠一些,如今必是他的夫人。
江山啊,谁不爱。
他慢慢闭上眼睛,仿佛看到那一夜的情景。
些事不是不承认就没发过,些人不是不认可那人就真的不如自己。经过上次的事让他切肤之痛地明白一个事实,他不是公冶楚的对手。
既然如此,他何必连累他人。
不过他可以不要江山,但不代表他不要公冶楚的命,血海深仇不能不报,当然他更不让陈陵这样的小人折白渔翁得利。
陈陵手握成拳,要是陈遥知在跟前他真恨不得一掌拍死她。那个蠢货如果真能预知后事,难道不应该只告诉他这个亲哥吗?若是那话是胡诌骗程禹的,简直是愚不可及。
“你放心,等找到遥知后我一定将此事问个水落石出。”
他出去的时候脸色阴沉无比,赶紧又派出人去找陈遥知。
辰时正,陈映雪回来了。她自然是没带回陈遥知的半点消息,所派出去找的人都没找听到任何的蛛丝马迹。
“陵哥儿,我想好了。要是午时还没有你妹妹的消息,我就让人去报官。我让官府张贴告示,凡能将你妹妹送回来者,可得我陈家一间铺子。”
“姑姑,不可!”陈陵大喊,“如此一来,岂不损我们陈家的名声。”
失踪的姑娘,便是找了回来只怕也没什么好名声。他心再是恼恨陈遥知,也不愿意陈家沾了污名。
毕竟他将来是陈家的家主。
陈映雪神色憔悴,眼神悲悯,“我知道你事事以陈家为重,但遥知是你的亲妹妹。比起名声来,我更希望她能活着。”
“姑姑,你可知道她对程公子说过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