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114、峰回路转(1 / 2)穿成侯府傻女首页

东都城是凌朝最繁华之地文人墨客诗琴交流往来频繁。裴元若的新曲子很快在坊间传开,再次掀起一股吟唱之风。

随着这风吹遍东都城的东南西北,早春的气息越发的浓郁起来。绿意新发花香满城,处处皆是春暖花开。

花重东都城之时不知从哪里传出来的闲话。说宣平侯府门风不正裴家大姑娘在外举止轻浮同第一琴行的那个琴师之间有私情。

传言有鼻子有眼裴元惜听到后立马回了侯府。她没有先去轩庭院和长晖院,而是直接去到赵姨娘母女的院子。

“二姑娘你可来了。大姑娘不肯见人,妾实在是没有法子…”赵姨娘一脸忧色两眼红肿看上去应该是哭过的。

裴元若的房门紧闭,里面也没有什么动静。

“从外面乱传开始妾怎么问大姑娘都不肯说。妾这心里没底,也不知道是哪个黑心肝的胡乱传的,还是大姑娘和那个郑琴师真做了什么叫人误会的事。”

“姨娘莫要忧心,大姐姐是有分寸的人,万不会有什么不妥当的举止。”

“妾也是这么想的可是架不住众口铄金。就怕人不明真相信了传言诋毁大姑娘的名声。这女子若是没了名声往后还怎么说亲事…”

裴元惜安慰她“姨娘莫急大姐姐人美心善定然会有好姻缘。”

赵姨娘半垂着眼,“前几日,夫人倒是同妾提过一桩亲事,后又说不太妥当妾一个内宅妇人,也不知道是怎么个不妥当法。”

裴元惜心下微动,知道她是向自己探话。“此事我知道,那陈家确实清流之首,名望不比寻常的世家差。我同陈姑娘确实有节,姨娘可知为何?”

“妾听得也不多,听说是那位陈姑娘心思不正几次三番想坏你的名声。”说到这里,赵姨娘似乎明白了什么。

裴元惜点头,“没错,陈姑娘处处针对我目的是想毁坏我的名声。能养出这样姑娘的人家,姨娘以为是好人家吗?陈家远不止外表看上去的那般淡泊名利,这门亲事结不。若真只能在陈公子和郑琴师两者之间选择,郑琴师比陈家不知要好上多少。”

赵姨娘震惊了,二姑娘话说到这个份上,可见陈家定然是有什么见不光的事。侯府内宅之事,她能做到事事不漏耳目,但面的事她鞭长莫及。

“二姑娘的话在理,你见识广心正眼明,你说的话妾信。你同大姑娘要好。她有话不肯对妾说,必是愿意同你说起的。如果她真的和那个郑琴师…这门亲事怕是侯府捏着鼻子也要认。”

面传成那样,哪怕郑琴师是坨屎,裴家也要把它吃下去。

裴元惜才对着房门低低说了一句大姐姐开门,里面的门便开了。门缝一闪,只容裴元惜一人进去。

裴元若面上并无悲伤,反倒有一种绝决的释然。

“二妹妹,如此也好,我也不用费心去想下一步该怎么走。既然外面都传开了,我索性豁出去。”

“你如果想好了,我也不知道怎么劝你。那个郑琴师,他和你一样吗?”

一句话问得裴元若脸色黯然,轻轻摇头,“他…他或许知道我的心意,或许不知道。我不知道他是不是和我一样…我…”

裴元惜叹息,大姐姐这样的性子怎么老是暗恋别人。

夏夫子如此,郑琴师又是如此。如果郑琴师对大姐姐无意,这事即便成了只怕对方心里也不痛快。

“那个郑琴师,真的那么好?”她问。

裴元若红了脸,“以前我仰望夏夫子,曾无数次幻想过和对方一起弹琴论曲,每每思来无比向往。我也不知道郑琴师到底好不好,我只知道和他在一起说话做事特别舒服自在。”

说完这,她红晕遍布的脸色慢慢黯淡,“我是侯府的大姑娘,自小姨娘就耳提面命告诉我。我一言一行不能有任何差池,我所有的举止都关乎着侯府的体面。我为长,却是庶。比起元君来,我除了在言行上更加约束自己,我同她没有任何可以相提并论的地方。”

“我不喜欢出门做客,也不喜欢和那些贵女们说话。说来不怕二妹妹笑话,我其实很自卑。我自卑于自己庶出的身份,自卑于自己平庸的天份。年岁越长我就越害怕,害怕离开侯府嫁人,更害怕嫁入大户人家卷进是非争斗之中。我喜欢弹琴,弹琴能让我心情平静。那时候我心心念念着夏夫子,皆是因为我想找一个兴趣相投的人不问世事平平淡淡地过一生。”

她一口气说了这么多,像是说尽自己不为人知的秘密。见裴元惜听得认真仔细,她反倒羞赧不已。

“这话我从来不曾对别人说过,二妹妹别嫌我话多。二妹妹可能不知道,有时候我特别羡慕你。”

“羡慕我?”裴元惜有意外,她有什么好令人羡慕的。

裴元若怕她误会,连忙解释,“我不是指二妹妹身世之事,我说的是二妹妹的性子。你天资人秀慧中,处事不惊行事果断。自从你清醒来,你做的那些事情无一不令我佩服至极。也只有你这样的女子,才配上大都督那样的男子。而我知道自己是什么样的人,我不求大富大贵只求自在舒心。”

这番肺腑之言,倒叫裴元惜无从劝起,“我不知道该如何劝你,世间之事谁也难以断定前好还是后好。旁人瞧着花团锦簇的日子未必是好,世人眼里的粗茶淡饭也未必真的的苦。”

裴元若道:“那你就别劝我了,我也想像你一样果断一回。便是日后我极不如意,至少我现在想随自己的心意。”

随心而活,还有什么让人阻拦的理由。

裴元惜沉默了。

一室静然之时,面传来有人说话的声音。

“元惜在里面?”宣平侯显然是在问赵姨娘。

赵姨娘回道:“大姑娘只肯见二姑娘,二姑娘已经去有一会了。”

“有二娘劝着,大娘不会有事。”这是康氏的声音。

同宣平侯一起来的还有沈氏,沈氏低着声,“有一事我未同母亲和侯爷提过,前几日陈家主上门做客似乎想和我们结亲。”

康氏问:“还有这事?你为何不早说?”

“陈姑娘品性不端,又和元惜生了间隙。这门亲事我私心觉不太好,便只是先和赵姨娘提了提,并未惊动母亲和侯爷。”

宣平侯眉头皱得死紧,为谢氏之事,让他对陈家人厌恶至极。天下读书人最恨心术不正者,为了自己出头打压谢氏,陈家的行径为人所不耻。

他一皱眉,沈氏忙道:“我并没有应下,事关大姑娘的姻缘我自是慎之又重。左右思量还是觉不太妥当,便婉言回绝了。不想突然出了这样的事情,也不知是从哪里传出来的风言风语,到底有损大姑娘的名声。陈家家主托人给我送了口信,说他们相信我们侯府的门风,也信大姑娘的为人。若是我们侯府愿意,陈家还想结这门亲。”

赵姨娘望着紧闭的房门,眸光微闪。侯爷和夫人说话,老夫人也在场,自是轮不到她这个妾室插嘴。

宣平侯眉头已拧成一个川字,“此事不必再提。”

沈氏便闭了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