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续武看着许府富丽堂皇的摆设,眼中带着贪婪,只是碍于对温续文的恐惧,让他不敢有别的动作。
送走温续武,此事告一段落,长乐坊的人很贪,温续文的两百两银子没有剩下一分。
只是,他的钱是这么好拿吗?
今日温大成夫妇来许府的事情自然瞒不过许士政,用完晚膳,许士政便让温续文陪他去书房。
许舒静不了解情况,疑惑地看向许舒妤,许舒妤摇摇头,眼中闪过一丝猜测。
许士政摆手让温续文坐下,问道:“听说今日你父母来过了?”
“嗯。”
“既然亲家来了,怎么不请他们进来坐坐?”
“没必要,”温续文摇头。
许士政既然把女儿嫁给温续文,自然调查过他,知道他那心偏到没边的父母,温续文态度会这样冷淡,许士政一点也不例外。
许士政并非迂腐之人,不会劝他“天下无不是之父母”,温家的事自有温续文自己去解决。
“续文,我们是一家人,有什么需要帮忙的,莫要憋在心里。”
温续文听言,面上露出笑容,“岳父厚爱,小婿一直铭记于心......这次续武被扣押,是他自己欠下赌债,欠债还钱,天经地义,小婿自然不会坏了规矩。只是一百两银子的赌债却要还两百两银子,这,小婿是闻所未闻,听闻金爷素来公正,怎么会让这样的事情发生?”
说到最后,温续文恰当地露出一丝疑惑。
许士政默默地听着,待他说完,才道:“嗯,确实有些不妥,正好明晚老夫要和金爷喝酒,到时问问清楚。”
说完,翁婿二人对视一眼,脸上都带着笑。
正事说完,许士政还要处理县衙的事务,温续文识趣地告辞离开。
刚回到玉清院,便看到许舒妤站在院口,温续文一愣,上前道:“晚上风大,娘子莫要受凉。”
许舒妤见他神情轻松,便知他没什么事,道:“今晚月色不错,本想赏会儿月,不过相公所言不无道理,舒妤这就回房间。”
温续文抬头看看天空,今儿是十五,满月,月色确实不错,只是他怎么觉得那话只是托词呢。
温续文勾勾唇,快走几步和许舒妤并列,靠近她,低声道:“方才娘子莫不是在等我?”
许舒妤神色不变,“相公此言何意,舒妤为何要等相公?”
“理由可多了去了,比如一起赏个月,或者,如此良辰美景,娘子打算邀我......”温续文本来说得暧昧,可看许舒妤眼神明净,这话就说不下去了,总感觉自己像调戏萝莉的怪蜀黍。
“咳咳,时辰不早了,娘子早些休息,”温续文说完,快步回了自己房间。
许舒妤眼中闪过一丝笑意。
虽然温续文今日见到了温父温母,有些糟心,可反将周立行一军,让他心情不错。
周立行想利用温续武让他和长乐坊结怨,进而让许家和金爷结怨。
他算计得倒是很好,甚至拉拢了金爷的独子金文才,可他却没想过,金爷愿不愿意为了周家得罪许家。
金爷能在郑县待这么久,换了几任知县,他的地位没有丝毫动摇,不可能只是因为他上头有人。
温续文敢打赌金爷不会如周立行所愿,许士政刚才的态度也证实他的猜测。
那么,金爷在得知事情经过后,会不会放过利用他爱子的周立行呢?
温续文笑了,他很期待后续的发展。
醉风楼
金爷每隔一段时间就会请许士政吃饭,双方交流交流感情,金爷虽然掌控着郑县的灰色地带,可也正是因为有金爷在,郑县的治安要比别处好很多,许士政也愿意给金爷这个面子。
两人随意聊着,说着说着就说到温续文,金爷就笑道:“许大人喜得佳婿,恭喜恭喜。”
金爷早年因为和人打架斗狠,脸上落下一道长长的疤痕,笑起来的时候尤为吓人。
许士政早就看惯了,面色不变,笑着摇头,“什么佳婿,昨日还差点给老夫惹了麻烦。”
“哦,怎么回事?”金爷好奇道。
“我那姑爷家里有个不省心的弟弟,欠了长乐坊的赌债,也得亏他知道欠债还钱,若是在外面打着老夫的旗号,欠债不还,岂不是伤了我们两家的和气。”
金爷闻言,眼光一闪,大笑道:“老夫当是什么事,别的地方老夫或许没办法,长乐坊那是自家产业,小小赌债,免了就是,当初就该让贤侄去找老夫。”
许士政连忙摆手,“使不得,使不得,钱还是要还的,他那弟弟性子恶劣,正好给他一个教训。”
说完,两人又笑了起来,顺势聊起别的话题。
酒足饭饱,金爷便和许士政分开,约定下次再聚,刚坐上马车,金爷那醉醺醺的样子消失,冷声吩咐道:“去查查发生了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