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叶帆的心里虽然也希望自己儿子未来可以找个门当户对的妻子,但现实与想法往往背道而驰,如今既然蒋安的心思都被眼前的少女勾了去,她也没必要在去守那些所谓的规矩。
况且她也相信以自己儿子的能力,事业上并不需要妻族的帮衬。
就更没道理为了配合老爷子的执念,伤了母子之情。
世间万事都要懂进退,张弛有度,老爷子想和季家联姻的想法固然没错,但做法未免有些太不近人情,只会将亲情越逼越远。
想到此,低眸掩去眼底的神色,唇角不自觉弯了弯。
对面的梁思璇听到叶帆的话眼底闪过讶异,借着对方喝茶的间隙,转眸看向身侧之人,对上男人深邃阒黑眸子,动了动唇:“你妈这是闹哪出?”
白天被梁思玥当众一搅合,外界舆论几乎都知道梁家长女克父克母的命格,甚至传出更难听的话都有,什么在家克父母,出嫁克夫的也比比都是,她就不信,在这时候对她颇有成见的叶帆会心甘情愿接受她这个便宜儿媳?
心里的落差太大,以至于梁思璇在这晚迎接突然而至的叶帆时,有些反应迟钝。
毕竟隐婚消息突然爆出,按照蒋家的一贯强势作风,势必不会善罢甘休,她甚至于已经准备好了很多种迎接蒋家的雷霆之怒,
甚至连离婚的准备都做好了。
却没想到峰回路转,突然被晚归的蒋安和叶帆弄的措手不及。
特别是在对上叶帆明着挑剔打量,实则已然接受的神情时,更是让她隐隐不安,总觉得有什么大事要发生
明明没有发出声音,但蒋安却看懂了她的言外之意,眸底划过一抹笑意,给她了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
然后抬眸,目光落在对面的叶帆身上:“妈,您也累了,有什么话明日再谈。”
话落也不等叶帆开口,直接转眸吩咐候在不远处的佟梦:“带夫人下去休息。”
“是。”迎上他的目光,佟梦上前,恭敬的对着叶帆伸出手:“夫人请”
看到主仆二人的动作,叶帆岂会看不出自己儿子打的什么算盘,很明显这是不想让她继续为难小姑娘,假装叹了口气,放下茶盏起身,目光落在梁思璇身上,话却是对着蒋安说的:“也罢,来日方长,璇儿我们明日在好好叙旧!”
说完,转身跟着佟梦优雅离开。
听出自己母亲的弦外之音,蒋安失笑。
没一个省心的。
他很怀疑,她母亲今晚特意大动干戈的跟来是看不过老爷子的做派,还是蓄谋已久?
还不等他想明白,就感觉到身侧之人起身,眼看聘婷身影就要转身离去。
蒋安抬手将人拦下:“去哪?”
边说边从沙发上站起,瞬间身高的落差,让梁思璇心里压抑良久的疑惑在也忍不住,抬眸看向他:“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蒋安闻言挑眉反问:“此话怎讲?”
从他对外界爆出隐婚在到前往蒋家与老爷子当面对峙,自问没有走露丝毫风声,面前这女人的敏锐感是不是太强了些。
还是聪明到已经猜出了一二?
不等他沉思,梁思璇就给出了答案:“你是不是用什么条件才让你的家人接纳了我?”
话落,见蒋安眉心几不可见的蹙了蹙,梁思璇更加确定了自己的猜忌,不等他开口在道:“不要想着糊弄我,我早已经不是三岁的孩子。还有是你说过夫妻之间最忌讳猜忌和隐瞒,如果你做不到对我坦诚,那么我情愿我们的关系还保持在朋友的位置上更合适。”
“朋友?”听到最后蒋安差点被气笑了。
自己为了不让她被外界和蒋家那些不相干的风雨波及,几个月前在她回来踏上这片土地时,就开始布网,收网,一步步引导她,教她,如何在商界的尔虞我诈中立足,如何在深处沼泽中逆袭翻盘,他为了她可谓是机关算尽,就连摆脱家族这种大逆不道的事情都提前做了计划,
一步步按照他的所思所想,终于走到今天。
却没想到,今时今日,她依旧还能站在他的面前理直气壮面不改色的说出做回朋友这几个字。
她可知做回朋友意味着什么?
原本隐含笑意的黑眸,也在一寸寸的淡了下去:“做回朋友?你想都别想这辈子我蒋安只想和你做夫妻。”
说罢也不管梁思璇脸上是什么表晴,直接弯腰将人拦腰抱起,不顾她的挣扎抬步向着楼梯走去。
他错了
他就不该放任她,让她觉得他蒋安好说话,步步退让,到头来却成了她变本加厉的自私和无动于衷,她只看到了他给她的枷锁,却没看到他为她付出了什么
梁思璇被他的话和接下来的动作给弄的一惊,来不及反抗,人就离了地直接被他禁锢在了怀里,挣了挣没挣开,有些恼怒:“你放开我,今天的事情你还没有说清楚。”
向前的步子顿了顿,蒋安的目光落在怀里不断挣扎的小女人脸上,眼底是看不出情绪的黑:“好啊,想知道床上谈”
梁思璇“你流氓!”
蒋安被气笑了,锋利的薄唇微勾:“流氓?我还有更流氓的不要不要试试?”
原本按照约定三天前就已经到了七日之期,因为沈千悠即将公审一事,梁思璇几番推脱下,蒋安终是耐不住她的软磨硬泡,答应让她继续住在客房,等案子宣判后在说。
却没想到梁思璇这哪里是推脱,分明是有其它考量。
很显然这女人心里小算盘打的噼啪响,估计就等着蒋家人来闹呢,一闹正好也如了她的意,顺水推舟将他这个有名无实的丈夫,扔到一边,自己无事一身轻即表现出了她的大度,又摆脱了婚姻的束缚。
却没想到今晚叶帆会突然来这么一出,这才大大出乎她的意料,让她刚才一不小心吐露了心声。
想到此蒋安心底压抑的怒火更加无处安放。
一想到自己心心念念的人自始自终就打着利用他,在摆脱他的心思,他就怒不可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