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云乔面色严肃,沈江也不敢再隐瞒,老老实实和盘托出。
陈云乔听到李长翰是京城出了名的浪荡子,侍妾先不提,光外室都养了两处,顿时觉得心累,这件事恐怕是不能善了了。如果按自己心意,肯定希望赶忙将宋清涟嫁过去吃苦头,好让自己出气,但是若是对方的花名已在京城出名,宋府将庶女低嫁到这种人家也会让人猜疑嘲笑。
难搞啊难搞。
陈云乔狠狠瞪了沈江一眼:“瞧你干得好事!现在要妥善收场怕是很难了。沈江,我知道你做这件事是为了帮我报仇,也是宋清涟自愿上钩的。可是你将整个宋府后宅都置于险境,包括我。若是不能善终,连我都很难嫁出去了。况且对于宋清涟这种闺阁女子来说,名声臭了可能是关乎性命的大事,后宅的事并不比你们朝堂更安稳。”
也不知道这段话沈江听进去多少,陈云乔理解沈江作为男子可能不会关注各家后宅的争斗和对女子的束缚。
“你要是嫁不出去,我娶你啊。”沈江认真的说。但又有点内疚,陈云乔救了自己两次,而自己又次次给她带来麻烦。想娶她的话是真心的,没底气也是真的。
听完这话,陈云乔瞬间觉得无趣。站在现代人的角度自己确实支持每个人自由恋爱,包括宋清涟。但是对于古代礼教,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确是个无法轻易跨过的坎,自己管教宋清涟管得起劲,可沈江的话倒是提醒了自己,现在自己将男子收留在自己这儿,性质真的比宋清涟好吗?恐怕是更恶劣吧。就算两人清清白白,古代人会信吗?
“你伤养好了就离开吧,老呆在这里也不像话。”这次是真的逐客令了。
沈江眼底顷刻蓄满了水汽,他知道自己一直在麻烦着陈云乔让她难做,可是的确是想跟她呆的久一点。“好,我……知道了。”
沈江走也是神不知鬼不觉,挽月和颂珠被叫进来时屋子只剩下了陈云乔。颂珠很想问问,但挽月察觉到陈云乔情绪低落,拽了拽颂珠袖子,两人沉默的帮小姐梳洗。
被褥没让换,晚上陈云乔窝在被窝里,鼻尖都是松竹气味,沈江又跑到脑子里来了。哎,也不知道那个笨蛋是回家还是去哪里了,还会不会有危险。心烦意乱的睡了一觉。
第二日陈云乔带了几个管家嬷嬷去找宋清涟,几位嬷嬷都是老夫人以前从家里陪嫁过来的,之前不闻窗外事,只照顾自家郡主,现在陈云乔借来,宋清涟不敢在几位嬷嬷面前放肆。杨姨娘也不敢过问,随意这次将宋清涟请到祠堂进行的特别顺利。
陈云乔以口舌不净为由,将宋清涟禁足在祠堂不得外出,每日不仅要吃斋穿素的抄写佛经,更是要罚跪一个时辰。陈云乔没有天真的希望这次能磨掉二姐性子,只要绑住她的腿就行。
之后对着丫鬟婆子,几位姨娘立誓,以后宋府再有乱嚼舌根,挑拨生事的人,不管什么身份、在府里待了几年的资历,一律重罚,谁人求情都不行。看到二小姐的下场没有?陈云乔说到做到绝不轻饶!
拿宋清涟开刀真是一举两得,没人敢多废话,纷纷表示赞同。陈云乔第一天掌家,这威算是立住了。杨姨娘在一旁气得咬牙切齿也不敢多说。
陈云乔当是没看到杨姨娘的脸色,留下一个嬷嬷盯着宋清涟,又让管家来锁了祠堂的大门。路过杨姨娘时还轻哼一声,意思是没拿你开刀算我仁慈了。之后在管家嬷嬷们的拥护下潇洒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