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去就不去吧,大玄境内书院不少,总有一个合适的落脚之处。
……
月涧是一条不宽的崖间河,就与何安韶洞府门口的那条大河一般,不过要窄些。
这月涧,有名就有名在它叫月涧,风景不咋地,也没什么名人圣贤打过卡,但愣是被奉为一个十分文雅的景点。
在月涧的桥上举目眺望,可看见沧溟城,与沧溟城一旁山上的沧溟书院。
此时月涧下,有一伙身穿儒衫的神经病正在水边摸水玩,这大冬天的,没病找病呢。
陈月生也没与他们互动的打算,看个乐就好了,傻逼是会传染的。
陆白此时神色颇不自然,却又强装自然,像是怕被下面那伙人看到一般。
两匹马走的很慢,白马就是单纯走的慢,红马走的哆哆嗦嗦,想来应该是惧高。
但没什么可着急的,总归是在走,不走了陆白也给他扛过去。
马蹄踏石板之声清脆悦耳,倒也平添几分生气。
走到一半,陈月生便听到石桥下传来惊怒的声音。
“你们怎敢!谁允许你们骑马走这桥的?!”
陆白看向陈月生,陈月生叹了口气道:“下马走吧。”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他可是下过要低调行走的决心的。
三人下马,转为牵马行走,那个声音便再没响起了。
牵马过桥,走至地上时,却见那群傻子竟然在一旁等他们。
陈月生侧过头去,只求一个安稳进城,他还要筹备开府呢。
其中一人讽刺道:“兵家莽夫,果然不通礼数。”
他见陈月生背着一柄战阵用刀,还骑马,想当然的就以为他是兵家修士了。
“说你呢。”陈月生对陆白道。
陆白不言,只走路。
他对沧溟城半点好感都没有,都要归功于这里的儒生。
见二人缩头乌龟一般,一言不发,出言那人面色得意,仿佛旗开得胜,继续侃侃而谈道:
“也不知是哪里来的学子,与如此莽夫同行,于月涧这等文雅之地乘马而行,真是丢脸。”
于他身旁的几人点头附和,但都有些心不在焉,注意力皆在陆白身上,看他的眼神相当奇怪。
得了附和,又见二人不言,那出言学子更是一发不可收拾,宛若文曲星降世,滔滔不绝。
“若是读过几本书,知一两句圣贤之言,都不至于做出如此粗莽行径,只怕也是如那南瞻洲陆白一般,穿着儒衫的莽夫罢了。”
陆白闻言停下脚步,默默撸起袖子。
那出言儒生丝毫不惧,洋洋得意道:
“修心不够便是如此,不过几句就让我说的原形毕露,如何?要打我不成,打我出气可以,但也愿你不要再穿这身青衫给我们儒生抹黑了。”
在他一旁的一个儒生脸色难看,咬牙切齿的对他耳语道:“他便是陆白。”
在许久之前,他见过陆白一面,那一日,是沧溟学子足以铭记一生的耻辱。
出言儒生的表情从得意慢慢转为呆滞,是陆白?
是那个拳打先生,脚踢学子的陆白?
他不复先前的英武气概,颤声问道:“陆白?”
陆白点头。
出言儒生咽了口口水,强打起气势道:“莽夫竖子,不、不相与谋!”
说完,他便一溜烟跑走了。
剩下几人面面相觑,对陆白拱手打了个招呼,便各自散去。
陈月生翘起眉头,断了要逮一个扔河里的念想,对陆白好奇道:“你在这干了什么破事?这么怕你?”
陆白将周亚男抬上马,自己也腾身上马,答道:“之前他们写文章骂我,先生要我来与他们讲理,我讲不过他们,就把他们打了。”
于三人上空的一片云朵上,高大老者扶额叹息。
“家丑怎可外扬啊……”
那一日,陆白用行动告诉了沧溟书院的上下儒生,什么才是硬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