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我含糊不清地应了一声,眼皮重得怎么也睁不开。
“表妹?!表妹?柳寒烟!”
二表哥的声音听着越来越远,缥缥缈缈,似天籁之音。
迷迷糊糊中,一个温暖而柔软的物事轻轻地在我唇边掠过,如蜻蜓点水。
隔了一会儿,我感觉有双手捧起我的脸,那个柔软而温暖的物事又贴在我唇上,一下,一下,如同在小心翼翼地试探着一般。
我喉咙里哼哼着企图躲开,身体却完全不受控制。然后,似乎有个温凉而柔软的东西,一点一点的撬开我的双唇,探了进去。
难道是毒舌爬进了我口中?我想喊喊不出来,想一口将它咬死,口齿又不听使唤。
那两片柔软温暖的物事紧紧抵着我微微张开的双唇,一阵阵清香扑入我口中,如桂如兰。
我猛然间睁开眼,剧烈地咳嗽几声。
二表哥道:“醒了?那,快走吧。”他声音听上去有些不自然。
我看不清他的脸,有些事想问他,晕晕乎乎的也说不出话,只好由他搀扶着向外走去。没走多远,就到了鱼缸下方那间斗室之中。
二表哥蹙着眉看着那架木梯,并不看我:“能上去吗?”
吸入新鲜空气,我已经舒服很多,点头道:“没问题啊。”说着提起裙摆就往上走。
临出洞口,我仔细听了听,院子里安安静静的。我赶紧钻了出来,冲跟在后面的二表哥招招手。
他暼了我一眼,飞快地垂下眼眸。
手忙脚乱地按下按钮,鱼缸缓缓转回原处。仔细一看,鱼缸停过的地面上有些许不显眼的刮痕。上前胡乱用靴底蹭蹭,我与二表哥不约而同地长出了口气。然后,面面相觑。
他一身玄衣上既粘有浅浅的灰尘,又粘着一看就很新鲜的泥土。一张白皙的俊脸上也抹了好几道灰。真是完美的诠释了什么叫作灰头土脸。
从他看我的目光,我猜自己也光鲜不到哪里去。
好在我们一来一回也就将近半个多时辰而已,咏梅他们几个回来还得一阵子,有足够的时间供我们简单洗浴更衣。
从小厨房端了两盆水回去洗了把脸,我匆匆替二表哥更衣。不知为什么,他忽然板着张脸。
我来不及细想,刚换了身绣了合欢花的藕色衣裙,就听得院子里传来佑安的声音。
“第一次看乡下嫁姑娘,可真有意思。”
“是啊,我也是第一次见。真热闹。”芸儿道。
始终未听见咏梅说话。
转眼功夫,几个人就到了堂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