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所未有的蚀骨之痛，袭击着花娘的血肉。

这种疼痛，远比蛊虫啃噬她的血肉还要强上几百倍，甚至几千倍。

“啊！好痛，痛死我了。”

花娘忍受不住这样的折磨，不断嘶喊着。

刺耳的声音，伴随着凌厉的寒风，以及寒风之忽然飘起的雪花，让人如同身处地狱。

“痛？这才刚刚开始。”凌歌冷漠的嗓音，妖异的紫眸毫无波澜。

花娘想要直接痛晕过去，总比这种生不如死的感觉好。

可偏偏怎么都晕了，疼痛一遍又一遍，犹如寸寸利刃，刀割肉剐。

“凌歌，你杀了我吧，杀了我吧！”花娘痛的实在是撑不住了，哀求道。

凌歌勾唇，笑了，那笑容如同绽开在地狱的红色曼珠沙。

“好啊，那便如你所愿！”

她眼妖异的紫色，逐渐被血红浸满，嘴角噙着的笑，青丝乱飞的模样，像极了嗜血而生的阿修罗。

“小五……”凌南拂目光复杂的看着眼前这个忽然变化的女孩。

明明是那么一张明媚的脸袋，可此时看他，却如同在看陌生人。

凌南拂刚要伸，想要试着去触碰，想要将那个他所熟悉的少女，从地狱之处拉回来。

可眼前一道黑影闪现。

有人比他快一步，在凌歌的后颈一敲，凌歌歪了身，倒在那人的怀。

“小歌儿，你累了。睡吧！”南司曜看着怀紧蹙眉目的少女，声音温柔的好似催眠曲。

少女听到这声音，紧蹙的眉，逐渐舒展。

“放开歌儿。”凌南拂如沐春风的容颜上鲜少露出冷意。

南司曜看了凌南拂一眼，眸清冷冰寒：“收起你不该有的心思。她，不是你该肖想的。”

被戳心思的凌南拂神色一怔，藏匿在眼底最深处的情绪，在这一刻倾倒。

他明明收起了心思，就连他自己有时都察觉不到，可为什么南司曜看出来了。

是啊。

南司曜说得极对。

小五，只是他妹妹，的确不是他一个兄长该能动的心思。

就在南司曜抱着凌歌离开的片刻，一道黑影将倒在地上的花娘带走了。

等到凌南拂回过神，想要去追时，却已无力。

……

凌歌醒来时，脑海的画面停留在倒下后的最后一刻画面。

“醒了？”

她看着头顶熟悉的帐顶，耳畔响起堪比潺潺流水般的声音。

偏头，她便看见南司曜那张俊美不凡的脸，“是你打晕了我？”

“嗯，是我。”南司曜的嘴角挂着浅若的弧度。

凌歌转过头，继续盯着头顶的幔帐，没了言语。

她知晓她又起了变化。

这种毛病，她曾经也犯过几次。

每一次变得双眼赤红之后，醒来，就会发现，她又杀了很多人。

至于这是为什么，凌歌至今也想不明白。

好在，她每一次变身杀人，都是杀得该杀之人。

凌歌在心里叹了口气，然后坐起来，“外面现在怎么样了。”

“城受伤的百姓已被安置好。至于你爹，现在还昏迷着。”南司曜倒了一杯热茶给她。

凌歌一口气将茶喝了干净，然后下床，穿好了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