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湘玉见状却松了一口气,安慰着自家哭闹的孩儿。
屋子里头,萧靖熠紧紧地抱着她,怀里的人儿一直在瑟瑟发抖着,他的眼眶发红,痛恨自己并未护她周全。
“呜呜呜!”清宁在他怀里头放声痛哭,那不堪的往事通通回想起来。
门外的黄湘玉特来关切了几句,端来了一碗茶,让她压压惊。
清宁哭完了就在萧靖熠的怀里头睡了过去,而萧靖熠却彻夜难眠,若不是发现得及时,他不敢想,只恨不得立刻把那老汉给杀了。
翌日清晨,萧靖熠叫醒了还在熟睡的清宁,两人一同离开了秦子村。
原秦子村不算与世隔绝,只需翻过一座山便到达了一座都城云城,此地比清水村要繁华得多了。
萧靖熠牵着马来到边关的前,城门处有士兵把守,正一一细查来往的行人。
“从何处来?”士兵问道,说要察看两人的户籍。
他早有准备,把两人的户籍递给了士兵,没多久,得以进入云城。
清宁牵着萧靖熠的手,她蒙着面纱,如同普通妇人一样,梳了个妇人髻。
云城守卫森严,因附近常有流寇侵犯边境,对行人搜查难免严谨了些。清宁跟着予卿进了边关,只见边境人烟寥寥,来往的多为押着货物的镖局。
两人寻了个茶馆坐下,只听一旁的老叟说着近来遗民起义之事。
“那禹朝不是早亡了么,虽云城离国都遥远,但谁都知晓狄族人统治了两朝,如今旧朝就这么些人,还敢反抗当朝?”老叟摇了摇头。
禹朝亡后,姜诺便建立了永朝,永朝被篡位后,阿卡莫仍立额古日的为国都,重新建立了新朝,名为尊朝。
“不知那禹朝旧民去往了何处呢?”萧靖熠问道。
老叟见他外来的,对此事又不了解,一时兴起地竟与他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地谈论起禹朝。
“据闻近来此地有禹朝遗民,不知何人带头?”那老叟又问身旁的友人。
“应是禹朝的权贵们?”友人猜测。
“非也,非也,据闻那年杀的杀,死的死,哪还有存活。”老叟说罢,只见萧靖熠陷入了沉思。
临近夜里,萧靖熠带着清宁在附近的一家客栈留宿,客栈的小二见他是外来的,赶紧迎了过来,把他的马牵去喂粮草。
走进客栈,掌柜在里头收拾,屋里只有几盏烛灯,昏昏暗暗的,看不清四周。
“打尖还是住客?”掌柜抬头问道。
“都有,来几个肉与清酒。”萧靖熠搂着清宁说道。
“一间房?”掌柜看了他们一眼问道。
“是。”萧靖熠答道。
掌柜站了起身,店里近来多了好些住客,俱是逃亡的人,据闻边境烽火连天,黔首死伤无数。
“大贵!”掌柜朝外头喊了一声。
清宁紧紧地搂着予卿,两人跟着大贵上了二楼。
“可是从何处而来的?”大贵回头问他们。
萧靖熠并无说话,他搂紧着清宁,随着大贵来到了一间厢房,他打量着四周,里头不过一床榻,一桌一椅,看着仍算干净。
“若客官无吩咐,小的便下去了。”大贵说道。
“为何此地如此荒凉?据闻常有流寇来犯,我们明日快快离去罢。”清宁躺在他的怀里,总觉得此地不太平。
萧靖熠搂了搂她,仍想着今日遗民起义一事,不知何人领头?欲重建禹朝的究竟是何人?他想起亡国那夜,他被士兵拖着走,只听姜诺狠狠地朝众人说了句,“明日即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