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季璃清用了七分力，官绮雪猝不及防，摔落在地。她皱着眉头，整张脸几乎扭成一团，冷汗与泪水一同滚落。

“姐姐……”官绮雪几乎是从牙关里发出声音，低弱得如同叹息。“为什么？”

姐姐？不是慕姐姐？迎着官绮雪的目光和呼唤，季璃清说不上心底的感觉是震惊是意外还是疑惑。

走进来的萧宸看见她，眸子里闪过冷漠和厌恶。

“慕清呢？”

我……

“……”

她竟说不出话。

好极了，官绮莹！

这世上的幻境，不是识假就能破真的。虚虚实实，真真假假，一重接一重的幻境叠加在一起，你不知道哪一刻自己就进了幻境，也不知道哪一刻是真的现实。

受教了。

季璃清醒来时，发现自己正被关在牢里，四肢百骸痛得厉害，像要散架了一般。她刚抬起的头垂在稻草上，只得无力地转了转，才陡然发现眼前还坐着一人。

他居高临下地看着她，淡然清贵之气迫人而来。

季璃清转动了下眼珠，看见自己的手上七星镯与九转玲珑镯都在。

她还是她，只不是萧宸眼中的她。

季璃清不想动，浑身疼得厉害，无数鞭痕撕破她的衣裳，伤痕累累，血迹斑斑。

哪怕在众人眼中，她是官绮莹，洛剑山庄也不会如此待她。

所以这是假的。可她还是出不去，假的也出不去。打她现在打不过，受着亦是真的受着，早晚都会死。

都到这一步了，季璃清已然很清楚这个局不止要官牧钺死，还想要她死。一箭双雕的计，季璃清是无法独善其身的。

季璃清心平气和，当然说出的声音恍若蚊吟，表现出的自也是一副心平气和的虚弱模样。“我的伤是谁弄的？”

她看见萧宸皱了眉，是在她面前的另一副样子。她以为他不会回答的，毕竟也没有回答的必要。她撑起身，艰难地坐起来，躺着实在不舒服得很。

“不清楚。”

居然回答了。季璃清扯了扯嘴角，疼得呲牙裂嘴。

果然有几分狼狈。

“你要问什么？”季璃清靠着墙，怎么舒服怎么来。

“慕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