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我?”瞿卯脸上闪过一丝不解,而后好奇的问,“你要考我什么?”说罢似突然想到什么,牵了牵嘴角道,“你该不会还记着拜师的事儿吧?”
他只当这是容弋跟他聊天时没话找话的随口中一说,而自己也不过是话赶话的随便一应,并不作数。
“不可以吗?”容弋嘴角也挂着一抹浅淡的笑,“我记性可也不差。”
容弋说话时脸上总漾着两三分笑意,浅浅淡淡的一点,时常给人一种“都是玩笑作不得真”的错觉,可他眼底的认真又那么真切,跟脸上的笑形成鲜明的对比,矛盾得让人分不清他的话有几分真几分假。
或许再熟一些就能分辨得出了,瞿卯心下这么想,嘴上却半真半假的道,“那拜师费我可不会手软哦。”
“不用手软。”容弋直白的道,“不过我得先考考你。”
“行吧,”聊这么一会儿瞿卯已经完全放松了,他曲着左胳膊肘半靠在白色的镂空椅背上,左脚脚跟架在右腿膝盖上,右手四指半曲着搭在大腿上,整个人悠闲得仿佛在自己家,他说,“说说你的考题。”
“还记得茶园那个相亲会吗?”容弋问得相当直白。
瞿卯蹙了蹙了眉,怎么可能不记得呢,昨天以前他一直以为那不过是一些兴趣相投的人私下举办的同好会,目的是由线上交友发展成线下交友,但实质不过是场俗得不行的相亲大会,以至于到现在他都还生着楚歌的气。
所以他下意识点了点头,“记得。”
“那天的苹果和棒棒糖也还有印象吧?”容弋又问。
瞿卯点头的时候下意识顿了一下,明明是很正常的对白,瞿卯却觉得容弋似乎话里有话。
容弋见瞿卯点头也跟着满意的点了点头,“你收了我的棒棒糖。”
瞿卯等了几秒,见容弋没再有下文才不解的眨了眨眼,“嗯,然后呢?”
直白了一路的容弋到这儿突然变得含蓄了起来,他说,“然后我觉得你应该明白的。”
瞿卯:“?!”
明白什么?瞿卯皱起眉,睁着双圆溜溜的眼睛不明所以的看着容弋,从容弋的角度看过去,像极了双嵌在眼眶里的黑玻璃球。
一个人之所以会对另一个人产生浓厚的兴趣,前提要么来自外在要么源于内在。外在代表长相和身材,内在则囊括气质和个性。前者全靠视觉冲击下的一时冲动,后者对应相处后的切身感受。
瞿卯那双黑玻璃球般的双眸就是引导容弋产生冲动的媒介,但他清楚的知道,这种冲动不会是一时的。
对于即将迈入三十大关的容弋来说,一时冲动这个词早已成为掩埋在尘埃里的过去了。
只是瞿卯似乎在这方面比较迟钝,他们大眼瞪小眼了足有十来秒吧,容弋终是败下阵来,他斟酌了下用词,最后还是选择了最直接的那一个。
“那不是一支普通的棒棒糖。”容弋说,“你的苹果也不是普通的苹果?”
瞿卯冲他眨了眨小鹿般的卡姿兰大眼睛,“是施了巴拉拉能量的棒棒糖和加了黑魔法的毒苹果吗?”
容弋强忍着笑抿了抿唇,心说这种时候你跟我卖什么萌?
瞿卯后知后觉的抽了抽嘴角,“好吧,确实不大好笑。”他敛了敛神,整个人往前倾了倾,手肘撑着桌沿,手掌朝内微弯用手背轻抵着下颌,一副认真倾听的模样,“好吧,我不打岔,你说说它们怎么不一样了。”
容弋斟酌两秒后说:“它们被赋予了使命。”
“哦?”瞿卯眨眨眼,“什么使命?”
“牵手成功的使命。”容弋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