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话要说:</br>新文终于开啦~~~甜爽文啦~~~走过路过不要错过,赶紧过来收藏一个呀~~~暂定隔日更呐~~~ 京城寒冬凛冽,肃杀之气铺天盖地席卷而来,笼罩着整座巍峨的古城。居于京城的福禄巷一座五进官邸西北角,靠着窗厩桌案上的笔墨纸砚早就被扫落一地,几张粗糙发黄还带着霉味的纸缓缓飘落在地面上。
空气弥漫着淡淡的铁锈味。里头的炕口灰早就烧成了白,再不能取暖了。咔哧一声,窗厩歪了一边,冲进一股寒风。一阵咳嗽声撕心裂肺地响起,带着呼噜噜的喘息与哆嗦。炕上的人紧紧裹着单薄的棉被,带着润润的湿气。这间屋子很小,从来都不是冬暖夏凉。
屋角生了青苔,这是屋顶常年漏水的缘故。这是喻大人官邸的一角。
喻予潮大人家里头不过是耕读传家,据说祖上前六世还是个将军爵位,不过后头败落了,到了喻予潮大人父亲的手上,不过是薄田十多亩,一家人就靠着这十多亩薄田的出息过活。喻予潮大人出生之时,据说很是不同,他的母亲曾经梦到过文曲星赐予一块好玉,之后喻予潮大人便出生了。
带着这般出生的人果然与众不同,虽在科举路上也受到过一些蹉跎,但比起那些朝为田舍郎,暮登天子堂的举子们来说,喻予潮大人在二十多岁便金榜题名,虽然位列二甲,看似不太起眼,但他一表人才,且心志坚定,为了仕途,竟然还未成家。同时又心地良善,曾经在举子之时,救丹阳郡主之女一命,却不求回报,等他功成名就之时,丹阳郡主之女清平县主为报其救命之恩,下嫁于他,以身相许,成就一段美满姻缘,即便是如今,也传为佳话。
“静奴,赶紧起来!大姑娘闹着要吃胡辣汤!快点!!”
一穿着兔毛领,夹着厚棉袄,梳着双螺髻的丫鬟打着哈欠,将破旧微微合上的门敲得咣咣响。
“咳——”一声压抑的咳嗽声掩盖在丫鬟不耐烦的骂骂咧咧声中,“静奴,快起来,别等着县主发脾气,你别以为你是大人家里头伺候长久的老人县主就不敢收拾你!县主是看在大人的面子上,给你几分薄面!大姑娘可是大人疼在心尖的姑娘,看你惹怒了大人怎么办?”
“哎呀,别喊了,这大冬天的,嘴巴都吃进多少冷风了?我们叫了,她不起来,到时候她吃苦,跟咱没干系。快走快走,冷死了!”
“这大半夜的,大姑娘突然作妖.......唔......”
“还不是前儿几天,静奴不知是谁给她胆儿,还是真以为自个成了主子了,竟然说了大姑娘几句,别看大姑娘不过十来岁,脾气大着呢,这不连着这么三天了,都来折腾静奴,大半夜喊她起来煮东西。”
“静奴也可怜,这都病了两天了,硬是请不来大夫。”
“嘘——”
那个唤静奴的缓慢地从炕上爬起来,脸上却没有一丝表情,一派麻木。再看她的面容,早就爬上了岁月的皱纹,一刀刀刻得很是认真。
她的双眸跟木塑泥胎一般毫无光彩,只是呆板地下炕,穿上破旧的棉袄,颤颤巍巍地躬身往小厨房里头去。
小厨房里头并没有柴火,静奴只能缓慢地转身,往柴房走去。昨儿柴房锁了,她什么都没有做成,只能被大姑娘打发去院落里头跪着,整整跪了一夜。
今儿也不知是管柴房的一时疏忽,还是突发善心,总之,柴房是紧锁着,但是边上盖着一层罩,打开一瞅,正好一小捆。
火塘烧着了,锅里头热了,从柜子里头拿了胡辣汤的配料,熟悉的举动,每一抓,一放,都自如机械,几十年了,从来没有出错过。
一碗热腾腾的胡辣汤便出锅了,色泽漂亮,散发着诱人的香料味儿。
静奴端着木托盘,将胡辣汤盖上,拖着病体,往大姑娘的院落去。
到了大姑娘的卧房门口,以往在一旁候着的丫鬟如今都不在边上了,静奴正要抬手敲门,却听到一声娇呵声:“不管!我就是不舒服!不过就是个奴才,凭什么这么说我!”
“你既然知道了真相......”
“娘,别以为我不知道,我刁难她不是正中你下怀么?你不是一直都将她视为眼中钉,肉中刺么?”喻大姑娘仰着下巴。
“胡说八道!”清平县主一口否认了。
喻大姑娘也不怕清平县主生气,直言不讳,“娘,她说来说去,也算是爹爹的原配,若不是因着外祖母和外祖父的赫赫功勋,加之爹爹善于钻研经营,只怕您就算是县主,也不过是侧室而已。”
“我堂堂一个喻家的大姑娘,才不要喊一个糟婆子当母亲!娘,您一点都不担心么?”
她不懂,明明娘不是个心软的人,为什么一直都留着这样的人在爹爹身边。
清平县主淡淡一笑,精致的妆容遮盖了日益衰老的容颜,“你看看她的面容,简直可以当你爹的娘了,我为何要担心?”
“可若是其他人知晓她的真实身份呢?到时候爹爹的政敌若是抓住了把柄,那娘和我怎么办?我还想嫁给表哥呢。”
她还想当未来的太子妃,她绝对不能让那个糟老婆子坏了她的好事。
清平县主伸手揉了揉女儿的头,“行了,你就别瞎操心了。”
“你别老想着折腾她,不是因着你娘我怕她,我若是怕她,怎么可能会留她活这么久?我是担心你这么做,若是被哪个口风不紧的奴婢们给说出去了,到时候,你只有认栽的份,你还想着当什么太子妃,做梦!!”
喻大姑娘一听,赶紧靠上去撒娇,“娘,还是您想得周到,我年幼,不懂事,您得好好教导着我。”
“嗯。”清平县主慈爱一笑,不过转眼却变了脸色,不知想到了什么,低沉地道:“你是不知道,当年那个婆子,也十分有姿色。我之所以留着她在你爹身边,就是要告诉你爹,再有姿色又如何,不还是会慢慢变老。”
“哼,你是不知道,当年你爹还想将她变成侧室。”清平县主心里头还藏着一个重大的秘密,不由自主说漏了嘴,“若不是当年我机灵,只怕如今我才是她呢。”
“娘?”喻大姑娘不解地问。
清平县主抿了下唇,“算了,你也应该知道。前几日,你是不是还问我,为什么给那个打秋风的男人钱?不是应该打一顿将他叉出去就是了么?”
“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