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持什么形象?”江阴不懂,“审讯时的殿下就不是殿下了?这只是临时拷打一个澹月间谍而已,比起大牢里的景象,这算什么啊,要是沐言小姐连这个场面都受不了,她怎么做文雍王妃?”
陈南没好气地瞪他一眼:“沐言小姐做不做文雍王妃,这是你该考虑的问题吗?关键是殿下对人家格外上心,看不得人家担惊受怕、受到刺激!”
见江阴抿唇,还是一副很不赞同的样子,陈南忽然想到了什么,问道:“那个,最近子璧是不是来找过你?”
“我和他这几天都在一起啊,八星鼓楼有许多琐事需要交接的。”江阴老实交代,“怎么了吗?”
“子璧这个人太过偏激,他对沐言小姐有偏见,你不要老听他说的。”陈南告诫道,“别忘了子璧是为什么会被剥夺了楼主,你可千万不要步了他的后尘!”
江阴叫道:“我可没有对沐言小姐产生恶意!”
“表面上似乎没有,但是心里呢?”陈南质问道,“我不多说了,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江阴还想为自己辩解,但陈南已经转身朝谢寒松的方向走去了。他立在原地,仔细反省,发现在子璧潜移默化的影响下,他似乎对沐言小姐真的产生了些许微妙的感觉。
子璧说,苏沐言对京城礼仪一点都不懂,就是一个从南都来的土包子,这样的人,如何能配得上文雍王殿下,又如何做文雍王府的女主人?
文雍王殿下放着石珠玉这样的大家闺秀不要,偏偏要去喜欢这样一个空有姿色的女子,甚至为了她,不惜把子璧从八星鼓楼楼主的位置上撤下来,八成是被苏沐言的美色所惑,一时连大局都忘了。
日日夜夜都在这样的言论中度过,江阴虽然觉得苏沐言是文雍王殿下的私事,但在关键时刻,他还是暴露出了自己的态度归根结底,他认为苏沐言配不上谢寒松,相比之下,魏国公之女石珠玉小姐倒是更加适合一点。
方才,陈南的一席话,才让江阴彻底清醒过来:文雍王妃的人选问题,什么时候需要他们这些侍卫操心了?文雍王殿下喜欢什么人,又岂是他们这些侍卫可以插手的?
至于子璧被撤职,这就更与苏沐言无关了谢寒松用的理由是“藐视王权”,这个罪名,怎么看都扯不到苏沐言的头上。
想明白一切后,江阴使劲甩了甩头,想要把子璧加在自己脑袋里的想法都甩出去:他只想做一个安分守己的侍卫,根本不想参与这些复杂的问题!
谢寒松寝殿内。
陈南早已叫人把之前受刑的男人拖了下去,又拿皂角把地板足足清洗了三遍,这才向谢寒松汇报:“殿下,里面已经干净了,殿下和沐言小姐可以进来了。”
苏沐言没有忘了自己的初心:“殿下,听说你这里有上好的梨花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