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兄妹二人要害人,自然是于旭出人出计,如今却不知为何,一条藤上的人都找不到了,这才慌了神。
晚间于旭回主院陪黄颖儿用饭,也是太没把她当回事了,信口问道:“京里可好?”
黄颖儿心中一跳,面上不露分毫,口中只道:“也就是些书信往来,大面上看来是都挺好的。”
“那就好,”于旭面色自然,指指面前的银柳牛肉丝,示意丫鬟再给黄颖儿挟一筷子,“我想写封信给大伯,先问问你,免得提笔露怯。”
“大爷总是想得周到的。”
现在的黄颖儿虽色色无错漏,却也没有才进门时那样的娇俏真挚,于旭有心提一句,想想自己却又泄气。
故而二人不咸不淡的吃完这顿饭,于旭借口让黄颖儿好好休息,叮嘱几句,起身又去了书房。
“你去给大小姐写封信。”看他出去,黄颖儿眼神渐渐幽深,转身吩咐绿俏。
人不去寻事,事却来寻人。
譬如黄颖儿不去寻亦容,亦容却偏要来找她。
黄颖儿虽心中生疑,却也并不露出来,命绿俏等人送上四样茶点,再配一壶花果茶来。
“嫂子,你现在怀着身子,可要保重自己,少走动才好。”
黄颖儿听着,只觉好笑。
“大夫都看过了,”过了五个月,黄颖儿肚腹渐渐大起来,松松系了褂子,更显得突出,“胎位胎像都是好的,”说着又掩嘴轻笑,“这里头的事,我也不给你一个未出阁的女儿家细说了,说了你也不懂。”
亦容心头暗恨,面上却仍强笑道:“这里头许多事自然我不懂,只一样,精心些总是好的,若是一时冲撞了孩子有个三长两短,娘不知道多伤心呢。”
这话说得不好,连南妈妈都听不下去了,直皱眉头。
黄颖儿却还是笑:“我知道你挂心着我,我心里都有数。”
亦容颔首:“正是如此,故而出门子的事,嫂子你都少去些,连同娘那里,晨昏定省也不必太勤,她自然心中有数的。”
黄颖儿懒与她废唇舌,一应都点头,亦容这才如释重负,转头与嫂子品评起时令河鲜来。
待她走了,连南妈妈都忍不得上来分说:“说起来,小姐自然是为了奶奶好。只是,老奴说句托大的话,她小人儿家家的,哪里懂生养之道,奶奶日常略活动活动倒对生产好些。”
黄颖儿正拈一块黄豆糕在手里,轻轻巧巧三两口吃完,又抿一口牛乳茶,惬意的眯了眯眼睛,这才道:“这话我们自然知道,只是怎么好给她小人儿讲,她说什么,我们听着也就是了。别令小姐急起来。”
南妈妈见少奶奶心中有数,这才放下心来,转身不免又向老姐妹叨咕两句:“小姐竟对着奶奶说些什么三长两短的话,幸而奶奶和善,没有计较,不然真怕两人放了脸子,都不知道帮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