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偏了娘了,只是快船分红的时候,娘一定要把这一笔扣出来才好,不然我哪里好意思。”
马氏做事真是做到十分,还让人陪着官牙去将房契、地契等都打点到黄颖儿名下,再拿盒子装了,令闾妈妈送去。
“你当得起。”马氏也不推辞,“我知道你是个好的,只是...”剩下几句马氏没说出来,“你添房置产都是好事,我自然支持你。”
“好东西拿来,也要好打理才行,你可缺人手?”马氏问得自然,并不是一派要指人管事的语气。
“媳妇冷眼瞧着,倒有几个可用的人。”说着便将几房人的名字说了出来。
马氏略一思忖,也觉得还行,便点了头。
如此,黄颖儿轻轻巧巧就将亦柔安排的人手放到了府外,方便沟连传递消息。
于川手里有信,也就不稀奇了。
“也就是说,王怀树的人手一直在府外打转,但因着于旭低迷,囿于内院,一直还没接上头。”
这不像是坏消息,为何大小姐看了紧皱眉头。
“他一直不丢手,总会找到漏洞。虽说他们离了京,一笔也写不出两个于字。再有,亦萱的事,难道就这样算了不成。”
说到这里,亦柔将手中薄薄信笺拍在花梨木小几上。
玉晴心中快速思忖着,不敢答话。前头于旭做出那样的事,雅萃斋反制,大老爷并未阻止,想来也就是默认了。只是,将二房全部赶到湖州,已是底线。亦萱的事,二房二人都牵连其中,难道还能都拿下不成?
再有,一子一女都牵涉其中,二老爷、二太太都是清清白白,片尘不染的吗?介时又当如何?
想想这些都是头疼,玉晴为自家主子糟心,不免埋怨起大太太来,若她能拎得起来,好好一个娇滴滴的小姐,何至于需要在这一大家子里长辈同辈里内内外外轮转。每日里不过闲着没事玩待嫁罢了。
想到待嫁,不由得又想起大小姐的姻缘来。如此磋磨,也不知前路在何处。
亦柔自想着心事,一时难有决断,故而也就没注意到身边这个小妮子种种情态来。
于柏岩有自己的线,再有湖州当地也不敢装做没看见,几条渠道一比较,大概齐知道二房在湖州安顿下来的诸项事宜,一颗心也就渐渐搁下。总是亲弟弟,亲侄儿,心里虽气,又能如何,再有亦柔还手也不可谓不狠辣,一竿子将于旭打落尘埃,做人的尊严,做男人的脸面,还有仕途,尽皆葬送。于旭虽犯了背家欺族之错,但是不是就严重到需要如此雷霆手段,他与于移海心中的想法,自然不可能雷同,故而一分两处,也就是好事。
不可谓不遗憾,一家人才团圆了几天,便名存实亡的分了家。
山房窗外两颗凤凰木,照得一轮孤月格外清冷,于柏岩抬头看了半晌。直到身后于良叩门:“大老爷,大小姐到了。”
听到亦柔名字,他眼中浮现出一丝暖意,几个儿子都在办差,大事小情也都不错,却是勤奋有余,机变不足,若这个女儿是个儿子,他又还有什么可操心的呢。
亦柔进来拎着两包莲子,口中轻轻柔柔道:“每到这个季节,爹就只喝苦丁,说是净心生凉,我却觉得难喝的紧。这是得闲了自己制的莲心,您得空让良叔煮来尝尝?”
见父亲颔首,她将手中的茶交给玉晴,玉晴自去与于良等人交接备办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