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
林弈漆黑的眼从安禾身上一扫而过,从头到脚。
安禾被看的浑身一紧,脚指头都卷起来了。
然后他一步步的走过来,笑容不变,眼却是越来越冷,“这么狡猾的安姑娘……你们可真不够她耍的。”
眼看着他一步步逼近,安禾不由得一步步后退,奈何退了没几步,身后就是个大坑,不得不停住脚步,然后林弈朝她身上伸出手来。
安禾急了,他这是要探她的衣襟啊,于是急忙梗着脖子道:“你要干嘛!?男女授受不亲,你你你……别太过分了!我还救过你呢!也不要你报恩,但但……你也不能这样啊!”
“哦?救我?”林弈突然哼笑一声,嘲讽得很,声音都越发阴冷了,“大家心知肚明的事情,非要说破了?”
“什……什么?”安禾不明白,眼看他手一点不停顿,也根本不顾及什么男女大防,急忙用被捆着的手捂住了胸口。
这人真的是……半点不顾忌,畜生啊!
二缺那么欠的人,都不会搜她贴身的地方的!
那可都是她保命的东西啊!
“啊,你别过来啊啊啊啊!”安禾的手被他一只手就勒住,半点没有抵抗力的被从胸口拉下。
然后他的另一手根本不避忌的伸到了她的衣襟处!
其实清白不清白的不重要,但是保命的东西很重要啊!
安禾吓得缩成一团,大叫出声,“你个禽兽,你不是人!林弈你混蛋,我就不该救你,我就该早点打死你……你没良心……”
一个冰凉凉的东西探入了衣襟内,冷的安禾浑身一激灵。
她慌张的睁开眼睛,看到他手中不知道是什么……一条极细的细线,就这么贴着她的肌肤探了进去,冰凉凉的,怪痒的,安禾很不舒服,不由得挣扎了一下。
林弈冷冷的看了她一眼,吓得她一抖。
然后……那丝线准确无误的勾住了安禾贴身放在衣襟里的那个小荷包。
小荷包就那么一点点的被勾了出来。
“啊……”安禾生无可恋,哀嚎一声,眼睁睁的看着林弈笑了起来,然后将那小荷包也缴了。
“安姑娘,还是没变啊。”林弈冷哼一声,“还是这么会耍小聪明。”
安禾欲哭无泪,林弈一拉缚仙索,冷声道:“不想死就乖乖跟我走。”
走就走呗,他娘的现在还有第二条路可以选吗?
“大师兄,我们要带上她?”弟子们一边跟上林弈的脚步,一边问道,“她到底是谁啊?”
林弈没有正面回答,只是淡淡的道:“她……作用可大了。”
安禾被林弈扯着缚仙索的另一头,脚步踉跄的跟在后面,可她本就一个小女孩,身量都没完全张开……根本跟不上这些大长腿,更别说灵力被封,脚步沉重无比。
这些人个个身轻如燕,一点不会慢下来,安禾被绳子扯着,跟在后面摔了好几次,如果不赶紧爬起来跟上,绝对要被林弈那没良心的大力拖出去好几米。
这林子里路也不好走,安禾跟的辛苦,走的满头大汗,摔的满身尘土,不一会儿就狼狈得不行。
这委屈……真是受不得!
林弈又一拉绳子,安禾差点一个跟头栽了出去,她气的眼眶发红……呼吸急促。
索性三两步急急的追了上去,不服气的大喊道:“林弈,你问你,你还有没有心了?你就这么对我啊?我当初救只狗都比救你好!到底有什么深仇大恨的,你说出来,大不了咱们对砍两刀!谁怕谁啊!!”
她骂了一路,除了几个弟子会偷偷的看她几眼,林弈根本头都不回,背影十分决绝。
“早知道是这样,当初我该把东郭先生与狼,农夫与蛇,吕洞宾与狗,沈安禾与林弈……再好好读上个千遍万遍,好好的警醒自己!”
安禾越累,越气,嘴上越不会停。
大概是赶路确实枯燥无聊,那几个弟子疑惑的看向她。
她哼了一声,大声道:“一看你们就没文化,我问你们,听过吗?”
他们竟然还老老实实的摇了摇头。
“这些故事就是……”
在安禾添油加醋,一把鼻涕一把泪,声情并茂的将这几个故事都讲述了一遍,讲得口干舌燥,但兴致勃勃。
正准备好好变本加厉的讲一讲沈安禾与林弈……
林弈突然停下了脚步,安禾跟得紧,一脑袋磕了上去。
就像是撞在了石墙上一样,撞了个头昏眼花。
“啊,你要死啊……”安禾疼得捂住了脑袋,然后就看到林弈阴森森的回过头来。
她急忙住了嘴,后退一步保持距离。
“沈安禾,你若是想死……就再多一句嘴试试?”这会儿林弈脸上全无笑意,脸色紧绷,那双眼十分凌厉,紧捏着拳头,当真是要杀她的。
安禾吞了吞口水,小心翼翼的捂住了嘴,乖乖的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还真当你自己救了我?”林弈脸上的怒意几乎都喷薄了出来,“这种把戏,你还要玩多久?”
哪怕安禾已经没有讲话了,他还是一把掐住了她的脖颈,一时间气息闭绝,那力道大得……安禾想,自己不是憋死的,得是被他掐断了脖子死的。
狗东西不讲信用,说好了再讲话才杀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