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魏太尉叫玉芊的名字,不是为那盒子雪莲香露。
雪莲香露,对莺儿这些奴婢来说,是极为珍惜的。
但是对魏潜来说,那便是很稀松平常的东西。
他之所以叫玉芊的名字,只是为了吓唬吓唬她。
他早就看出这些人站的锐气和犀利,大有欺负她的意思。
所以他决定发一下善心帮助帮助玉芊。
他最近常接触这小姑娘,初初的印象是古板,
可是如今见她站在众人之间,尽管被冤枉了,却毫无焦躁慌乱之气,
一双杏目清澈的宛如一泓水,身子站的直直的,倒真有股话本里写得明珠美玉、高华贵重的气韵……
魏太尉起身,当着众人的面儿,朝着玉芊道:“淮安郡守来了洛阳,听说他和你还有些远房的姑表亲干系,带你去瞧瞧。”
这淮安郡守,正是玉芊时常梦到的那个恶人。
趁着兵乱,将她抢了去,也是逼死她的人。
魏太尉却不知上辈子的事儿,只是觉得姑表亲,总是有几分亲昵关系在。
只是他很快便注意到跟前这小姑娘表情不对劲。
“你不愿见他?” 魏潜一双极为漂亮的眼睑扫过玉芊的脸儿。
玉芊想到那个淮安郡守,就倍感无力,甚至觉得有股极致的憋闷难受。
没错,尽管有些远房的亲戚关系,
但是她半点儿都不想见到他。
不大一会,陈子昭却来报,说是淮安郡守到了。
晴雪见玉芊的表情不对,正要说话,
却见魏太尉早已经拉着她家小姐的手儿,一路出门去了。
“请太尉不要强人所难。”到了门外,玉芊终是忍耐不住,拧眉说了一句。
而这一句,刚刚落下,就见魏潜大手将她的下巴擒住,“你似乎很怕他?!”
玉芊嘴唇动了动,想要解释却又迟疑慎重。
她又不能说上辈子被淮南郡守夺了去……
一时间,倒是纠结百般,有些微微的慌乱。
魏潜却毫不迟疑地逼近她的脸儿,阴鸷着眉眼,“或者,你和他有什么不可说的……”
“咳咳!” 陈子昭用手抵到了唇边,揶揄道道:“……太尉,您这管得也太宽了些。”
魏潜横斜扫了陈子昭的脑袋一眼,冷声道:“你是嫌舌头长,还是嫌命长。”
陈子昭摸了摸自己的脖颈,忙跑了。
而陈子昭这一走,只见手里那小人儿,一张甜美文秀的脸儿,就更苍白紧张了。
他一直觉得她古板的要命,甚至有些老气横秋的。
可是如今这幅害了怕,又纠结的表情,倒是平添了几分活泼气。
有活泼气才好,有活泼气,才不会整日病恹恹的。
“说!”魏潜扳着玉芊的脸儿回来,颇有些强迫的味道。
玉芊抬眼看他,两人就彼此盯着双方的眉眼,近在咫尺,
魏潜原本是逼迫她的,可是忽然之间,鼻尖全是她的香气,淡淡的兰花香,细不可查又别致的勾人。
玉芊看到他那张俊脸,脑中一下浮现出了他与她上辈子的榻上风光,顿时又心跳得厉害,脸儿又开始涨红涨红的。
玉芊忙要挪开视线,身子也随着回转,
不想却被他大手揽住腰身,猛地往怀里一带,目光炙烈又带了些迷离,“或者,月夜良宵,我们也该做些什么?!”
魏潜伸手碰触在她的玉扣上,忽听得她淡淡道:“当真若是做了什么,太尉不怕卷入这无边的宫廷纷争中去?”
听到这话,魏潜迷离混沌的脑际,忽的一阵清明,
不由将怀里的小人儿一把推开。
这一推,玉芊才明白了,上辈子其实他并未对她用过什么力气的。
现在她整个人,撞在了门口的石狮子上,脊背一阵闷疼。
胸口也忽然的憋闷,也不知是害怕还是怎么了,竟不住地咳嗽起来。
只是咳嗽的瞬间,眼风却瞥见魏太尉目光里的阴鸷和绝情。
和新君的未来妃嫔滚在一起,便是朝臣怕他,史官怕他,但是悠悠民心,硕硕民口是堵不住的。
他素来得大魏民心,
若是当真为了女色,毁了这得来不易的英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