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她才当真是恼恨起了自己当年的幼稚。
她为何偏去试探他,偏去用旁的男人去刺激他的醋心……
她恼恨死了自己,也恼恨嫡姐崔宝仪。
她这个嫡姐,每次提到魏潜,总是一脸佛系不在乎的模样,
不想却全是假的……
不过,现在嫡姐已经死了,
再也没人能跟她争魏太尉!
她还是有机会的,
毕竟那日他言语里还有那层与她一起云雨的意思。
“太尉……”崔婉不动声色地拉住魏潜的衣袖。
讪讪地将一只香囊往他的腰间系,细细的手指特意勾了勾他的腰带,一双眸子满是媚色。
魏潜见她这幅模样,面上顿时挂着笑,
美人主动投怀送抱,他自然是“义不容辞”的汗滴禾下土。
魏太尉眼角眉梢尽是春色,顺势抓住她的手儿,
但是下一刻,眉眼又陡然变得清冷。
“勾引起我这姐夫来了,羞不羞?!”魏潜冷哼一声,冷然摘下那绣着鸳鸯的香囊,人在了地上。
他生性风流,尽管心上有亡妻崔氏,
可是从未迂腐地去搞什么守身如玉。
但是,不知为何,
他觉得这手感就是不对,摸上去,心情也差。
原是想进府训斥魏莺莺两句的,但是鬼使神差间竟差人将车马驾入了外宅。
待进了房,见玉芊在灯旁看书,也不说旁的,而是到铜盆旁,一遍遍地洗手。
哗哗啦啦的水声,一遍遍的让晴雪换水。
玉芊未抬头,却皱起了眉,可是摸了屎了?
这般退了皮一般的一遍遍清洗。
当然,玉芊是不敢这么问的。
只是一双莹润的眸上下打量他,只那么一眼,便看到了他腰带上勾了一根丝线。
往外支棱着,很是不好看。
这个时候玉芊脑中一片混乱,几乎是习惯性,拿着针线上前帮忙了。
魏潜很不喜别人拿着针在他身边晃悠,不由皱眉道:“做什么!”
上辈子,他到了后来就各种折腾人,
他所有的衣裳,都要求玉芊亲手给他穿,给他叠。
给他顺手缝衣裳,也成了玉芊的一种本能性的习惯。
此时此刻,她全然不怕他的模样,皱眉猛地拉过他的腰带,“别动,仔细再扎到你!”
魏潜忽然被她吼了一句,
从来没人敢吼他的。
可不知为何,偏生他就当真不敢动了,乖顺的跟个大姑娘似的。
玉芊小心地将绣线用同色的缝制在一起,
她针功素来细致,不一会儿就缝制的很好。
待下一刻,便微微弯头,想要用牙齿咬断那根丝线。
只是,刚一探下头去,
牙齿咬断丝线的那刻,那雪白金线绣的兰花的外袍却微微凸起了一块儿。
玉芊见了,忽然就涨红了脸,羞赫的手里的针都掉了下来。
“你好像对本太尉很熟悉。”魏潜目光炙热的盯着玉芊细白的后颈,
“或者你故意对本太尉欲迎还拒?!”
玉芊慌乱地起身,竭力维持冷静,“不熟悉。”
“不熟悉?撒谎!”魏潜挑挑眉,恣意地上下打量玉芊,“那你解释,为何那日偏生投其所好的选择本太尉常用的辟邪纹来讨好?!”
“当年,太尉一家到我秦国金光寺烧香,佩剑雕刻的便是辟邪。”玉芊有些慌张,语气却笃定。
话音儿刚落,整个人就被太尉天旋地转地压在身下,
一双凤眼带着精光,“金光寺……”
玉芊蹙眉,张口要解释,
却听他勾唇笑道:“张姑娘可真是长情,有趣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