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泽诚蹙眉打量,“打主意打到自己的钱,你还有理了。”
“哎呀,这个时候提这些事不是扫兴嘛。”邹植坐在床沿,拉着金泽诚的小腿,“搞定外面这个女人,我保证收心。”
“你小心遭报应。”金泽诚狠狠地踢一脚邹植。
“柳小姐说了,她来,是为了你的事。”
“我跟她不熟。”
“所以我就纳了闷,她为了你的什么事,你们什么时候接触过……”
邹植自言自语地嘀咕,凝神之际,金泽诚猛然想起阮晴晓,难怪柳敏之一开始就在他面前“胡言乱语”,她根本就是另有意图。
柳敏之听到有人走出来,她的心情瞬间就好转了。出来的两个男人,在她正对面坐下来,邹植还是像之前那样热情招待,而金泽诚一副无所谓的态度,其实他内心是有所谓的,否则他不会上了柳敏之的套。
“这是九几年的普洱?”邹植拿着包装翻找日期。
柳敏之漫不经心地盯着金泽诚,金泽诚也同样谨慎地注视她。
“九二年的生普。”
“对对,就是就是。”邹植说着,用茶刀敲了一小块茶叶出来。
“哦,那是好东西。”柳敏之得意的笑容,如同一粒沙,在金泽诚眼里翻江倒海,不能安生。
“我就说她识货吧。”邹植轻轻撞一下金泽诚的肩膀,小声地笑了笑。
“金先生太客气了,拿出这么好的茶叶款待我,不知道等一下,有没有这个机会欣赏金先生的泡茶手法。”柳敏之放下茶盏,用手指推动自己的盏杯,并且是推向了金泽诚的方向。
金泽诚冷然地侧身,拿出自己的专用茶杯,轻描淡写地说道:“手法大同小异,我和邹植没什么区别。”
“哪里没有区别,我的技术太差了,好茶也是被我糟蹋。”邹植把前期工作准备好,发现还有茶壶没有洗,于是起身去了茶水间。
趁着邹植离开的空当儿,柳敏之忽然来了兴致,她身子前倾,尽量靠近金泽诚,右手用力抓住了对方的手腕。
“摆脸色给谁看呢,你就不怕以后还有求我的事?”柳敏之压低嗓门,切齿地威胁,“有句古话送给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缠着我有意思吗?”
“什么叫缠着你?哼,我柳敏之身边还缺男人?我不过就是看不惯你的嘴脸,装什么清高,到头来还不是被人扫地出门。”
金泽诚敏感地拉下脸,他抬眼看着离自己越来越近的柳敏之。
“你怎么知道?”沉声质疑。
这时,柳敏之的方向可以看到邹植从茶水间出来,于是她顺势拿走了金泽诚手里的茶杯,答非所问地笑道:“这茶杯怎么这么好看,真是好喜欢,送给我行不行?”
“这是诚哥去景德镇的时候买回来送给师父的,可是师父说,它更适合诚哥,然后又转手送给了他。”邹植一个人自娱自乐,自说自嗨。
柳敏之揣进怀里,挑眉睇着金泽诚,“也许真正的有缘人是另有其人呢?不如送给我吧,我觉得就很适合我。”
阴郁难看的脸色,总算引起柳敏之的警惕,她的得意逐渐消失,屋内的空气骤冷,连呼吸也会不知不觉地急促。不行,他的气场和以往的男人太不一样,柳敏之察觉时,为时已晚。
金泽诚话不啰嗦,他没想过把茶杯送给谁,他的东西,任何人别想染指。
就在邹植烧水的时候,猝然间,他身边一阵疾风。
“噼啪——”
茶杯应声摔碎,正是金泽诚的茶杯。
邹植一脸懵逼。
柳敏之震惊之余,略有愤怒。
金泽诚从柳敏之手里抢来自己的茶杯,为了避免跟这个女人扯上不必要的关系,他决定亲手毁了“始作俑者”。
“不好意思,这茶杯质量不行,看来也不适合柳小姐。”金泽诚满意了,起身伸个懒腰,“我这茶杯也碎了,实在不方便陪你们喝茶,你们请自便。”
“不是,你,这刚刚,你……”邹植想追问,可是他意识到朋友的不对劲,只好先缓了缓气氛,“没他也好,这家伙每次都扫兴。”
平定了情绪,柳敏之没再纠缠下去,她不是怕了他,她只是暗中盘算,有什么办法可以解心头之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