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是这样的男人,不善言辞,好像是道歉的吻,只能是女人自己斟酌。
天大亮,宿醉后从酒店惊醒,敏之耷拉着脑袋,脑子嗡嗡作响。
她的衣服还在身上,说明送她回酒店的男人并没有趁人之危。想着,敏之蜷着双腿,抱紧自己的膝盖,笑得很无力。
果然没有看错人,师父和那些臭男人不一样。
她看了一下手机,有不少人给她打电话发信息,但她懒得回复,只想好好洗个澡,然后继续睡一觉。
直到下午,敏之睡醒了退房,发现开房的人是她师父,她窃喜她又可以有借口约他了。
踩着高跟鞋走出酒店,她最先拨通没有找过她的晴晓的电话。
“你在哪里?”柳敏之单刀直入,“我去你家找你吃饭。”
“我没在家。”晴晓有点尴尬。
敏之惊讶地问:“你还没有回家?哟呵,你玩的比我还要疯,夜不归宿,到现在还没回家,你妈没有找你?真是奇迹了,哈哈,你到底在哪里,我去找你。”
晴晓瞄一眼正在写字的金先生,然后拿着手机绕到屋外的回廊。
“我昨天就跟你说了,我来了禅院,是你自己根本没有留心我说的话。”
“又去那种地方,不闷吗?”敏之翻翻白眼,朝着刘海吹一口气,又说,“算了,你去了那么远,我现在赶不过去了,那我们改天再约。对了,昨晚上,贺翔有没有给你打电话?你怎么说?”
“他发了一条微信,是晚上十二点左右,就是想知道你回不回家。”晴晓思考着说,“我也不知道你回不回,就说如果太晚,我会留你在我家过夜。可是你究竟去了哪里,到底回没回家?你下次能不能不要我撒这种谎了,我心里虚,怕你出事。”
敏之叫了辆出租车,坐上去的同时又在大笑,“怕什么,我能出什么事,就是心情不好,出来散散心,你不也是心情不好,去禅院散心?”
“你们又吵架了吗?”
“对着窝囊废,我的心情能好吗?”敏之示意司机开车,然后又继续数落丈夫。
今时今日,在晴晓的认知里,贺翔的形象基本颠覆,她越来越觉得,敏之嫁了个没用的男人,可惜了她这一生,要吊死在这棵树上了。
晴晓窥视金先生,以为他专注自己誊写心经。
当晴晓拿起毛笔,金泽诚忽然开口,“为什么要撒谎?”
“额?”晴晓怔住了。
“你不知道她去了哪里吗?”金泽诚目光犀利,好像能洞察一切。
“我……”晴晓有点心慌,同样也是心虚。
“我并不想多管闲事,但是我希望你能够做到问心无愧。”金泽诚义正言辞,“做人做事,要对得起良心,她虽然是你的朋友,可是你大可不必帮她撒这个谎,她是成年人,要对做过的事负责,这个责任,不应该是你来承担。”
晴晓放下笔,怯怯地嘀咕,“也没那么严重吧,只是一晚上,不会发生什么事情。”
“如果她老公发现你们撒谎,你觉得你可以独善其身?”金泽诚缓了一口气,沉重地说,“算了,当我没说,我本来就不想插手别人的私事,我只是希望你,不要卷入麻烦之中。”
晴晓深呼吸,认真地点了点头,“你说得对,本来撒谎就不正确,何况我,我觉得我应该知道敏之昨晚上干了什么。”
“你不必干涉他人生活,她做了什么说了什么,心里清楚就行。”
“金先生,你整天这样飘逸,我还以为你真的是不食人间烟火的世外高人呢。”晴晓的手肘撑在桌子上,身子前倾地靠向金泽诚,她俏皮一笑,故意调侃,“原来世外高人也会管俗世事啊。”
金泽诚一本正经地说:“那也要看是谁的事,如果换了一个人,比如心素,她的事,她的朋友,我想,我应该毫无兴趣。”
说完,金泽诚重新抄写心经,这些手抄本都是要结缘的经书,也是为禅院做功德,他功德无量,菩萨准备赏他娇妻一人。
“昨晚那个女人,是不是极品?”
柳敏之的“师父”是金融界的精英,与人合作开了一家公司,俱乐部当然不是他一人说了算,最大股东是一位姓古的先生,据闻,这位古先生很神秘,他涉足的行业挺多,在北上广也有资产,可是他对江陵市有特别的感情,听说,他三年前找到失散的胞弟,想带他离开,不知道如今怎么样,后续没有人再继续跟踪,大概是惧怕古先生的人脉势力。
“我又没吃,我怎么知道。”这位师父很顾家,根本没有心思染指敏之。
“我看她,对你有意思。”同是球友,又是朋友的男人,看起来对敏之觊觎已久。
“算了,我不想谈这个女人,古先生也不喜欢这种女人。”
“原来你约了古先生。”男人正襟危坐,等着大开眼界,会一会这位隐形富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