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雨,微凉,抵不住空气中的阵阵潮湿。江南的梅雨季,总是如此缠绵。 寒清送走了最后一个小朋友,结束了一天的工作,戴着雨衣,开着她的小绵羊,路上人影重重,忙忙碌碌,幼儿园门口依旧逗留着很多家长和小朋友,寒清望了一眼天空,绵密的雨滴,似乎从偏白的虚无中坠落,如同被抛弃的罪人,一如她,一如无数的人。轻轻的呼出一口气,她隐藏在宽大的雨衣下,隐入那重重的人影中。 回到住的地方,她换下一身活泼的幼师装扮,穿上白衬衣,黑色及地长裙,系上暗黑披风,走入荒芜的田野中。 朱雀街的旧灯笼飘摇着,古旧的灯笼,已经破落的不成样子,却是这条深不见底街上唯一的亮光,泛白的灯光,似是温暖,似是寒冷。挂在一扇老木门旁,木门斑驳陆离,门槛下蔓延着青苔,若不是灯亮着,总给人破败荒弃的感觉。 寒清坐着,一如以往,泡一壶清茶,听着窗外雨打芭蕉的点点雨声,抚摸着窗旁的古筝,思绪飘然。 今天教小朋友学了一首儿歌《回家》, 走进长长的小巷, 看见方方的门窗。 点亮暖暖的灯光, 飘出热热的饭菜香。 那是我的家, 我的家就在前方。 配图很温馨,歌曲很好听,小孩子唱的生气勃勃。 回家,什么才是家呢?每个人都有家人,子女,牵挂。寒清,没有。 她是一个罪人,一个忘记了自己罪的,罪人。在漫漫的时间中, 如果一定要说起来,她有牵挂,一个连自己都不知道是什么的牵挂。她会伤心到痛彻心扉,会莫名凄然的流泪,却不知道是为什么,为了谁。她在这里等着有缘人,这是她的工作,一如白天在幼儿园当老师一样。可是,又不一样。她想了很久,很久,守着朱雀街,也许是她的赎罪,又或许,是她的等待。 答案,无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