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朝大臣齐齐跪身应是,新皇看着满殿跪着的人,心头屈辱感熊熊燃烧。
他虽然坐在最尊贵的位置,他们跪的人、拜的人、听从的人却不是他这个皇上,而是那个女人!
皇位是他的,他才是天泱国的皇,他才能主宰天泱国的一切。
“卢将军劳苦功高,此次便册封他为镇国公,保我天泱国江山稳固。”
新皇突然开口道,满朝堂的人都仰头看向他,而后又瞧国师大人的脸色。
只要不是傻子都能听出来,国师对卢祁根本不喜欢,也不是真的想要封赏他,皇上这会突然冒出这句话,是想和国师打擂台,还是抢先拉拢卢祁?
卢祁是如今天泱国最为重要的大将之一,只有他在才能镇住启孟国,守住两国边界,新皇想要拉拢他也是正常。
但如此势必就要和国师对着干。
伏荏苒也侧头看向龙椅上的新皇,浅浅地勾了勾唇角,“陛下既然有心册封,臣便不多管闲事了。”
新皇有些得意,没想到国师乖乖地便应承了,只是他不知道事情根本没这么简单。
等到卢祁班师回朝时,朝廷举办了隆重的欢迎仪式,新皇当众封赏卢祁黄金万两,奇珍异宝无数,最重要的自然还是封他为镇国公。
公乃最高一级爵位,可世袭罔替,是无上的尊荣。
满朝文武、命妇、众多围观百姓,众目睽睽之下,卢祁却谢绝了新皇的册封,公然打了新皇的脸。
同时还交出虎符,卸下领军重担,提前归老。
顿时满场哗然,现在正是卢祁人生的又一顶峰,他却拒绝了这天大的荣耀辞官归乡,简直让人摸不着头脑。
更重要的是,如今战火刚歇,各国还虎视眈眈着,情况不明,他这大将若解甲归田,天泱国的安危何人来守护,启孟国也定然会趁虚而入,卷土再来。
无人能挑起这么大的重担,除了卢祁。
新皇心里却想不了那么多,他只知道自己被一个臣子众目睽睽下下了颜面,日后他将如何统领全臣,他的脸面何存!
新皇当即就想发怒,伏荏苒却率先站了出来,道,“卢将军劳苦功高,若不奖赏,如何彰显我天泱国的明治。卢将军若嫌镇国公爵位太高,惶恐胜任,不如便封个平阳侯。卢将军常年在外打仗,必然疲乏,回了京城想要清净修养,过过自在日子也是人之常情,但天泱国还需要你,你可不能卸下重任。卢将军就趁着如今战火平息好好休养生息,虎符我也可暂时保管,若有朝一日再起战火,还请卢将军为了天泱百姓,再披战甲,护我天泱国江山。”
伏荏苒一席话把满朝文武听得一阵唏嘘。
国师这是既抢了卢将军的虎符,夺了他的军权,还只用一个小小的侯爵之位就把他打发了,这和新皇比起来可是天差地别。
可让所有人大跌眼镜的却是,卢祁当即便接受了国师的安排。
无形中,又是一个重重的巴掌打在新皇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