兔子灯希望弗諼那家伙别再什么事都瞒着我
笑脸灯希望阿霄能幸福平安,无灾无难
娃娃灯希望孟令喆是个好人
写完愿望,伏荏苒依次把灯放进河里,回头看时那位公子的愿望早就写完了,菊花灯和公鸡灯已经飘走老远了。
“今日能与姑娘一起放灯也算缘分,不知可否看看姑娘真容?”
伏荏苒方才在小摊上买了个蝴蝶面具,一直戴着都没脱下来,闻言只是露齿一笑,拒绝地十分干脆。
“匆匆过客,何必在乎样貌。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公子告辞。”
说完以一副江湖儿女十分潇洒的姿态甩袖而去,孟令喆望着她的背影轻笑出了声,真是有意思的姑娘。
暗暗跟在身后的侍卫见状惊了一大跳,摄政王居然轻松被逗笑了,真是奇迹。
梦玲镇站在河边负手而立,望着河面上一盏盏飘荡的花灯,其中有四盏是同一个人所许的愿望。
希望孟令喆是个好人……
咣当,孟令喆手上的扳指滑落在地,滚了几圈直接落进了河里。
孟令喆盯着那盏娃娃灯,整个人像是被点了穴道般僵住了。
那是……刚才那个姑娘的娃娃灯。
他目光快速穿梭着寻找另外三盏花灯希望能快点见到圣女。
轰隆,脑子有一瞬间的空白。
那个姑娘是……
答案已经呼之欲出。
孟令喆突然飞奔了出去,追着那个姑娘离开的方向。
心脏在胸膛里剧烈跳动着,紧张、激动、然后是疯癫般的欣喜若狂。
孟令喆发动巡城兵全城搜寻那个戴蝴蝶面具的姑娘,急不可待地在王府中等待着,一整夜过去,数次巡城兵来回报,却都没找到那个姑娘,而天色已经渐渐亮了起来。
“废物,都是些废物,养他们还不如养狗!”
孟令喆暴躁的将屋里能摔的东西都摔了,人就在面前却没认出来,他懊悔了一整夜。
要是她又离开了都城怎么办,他该到哪儿去找?
“让人把之前画师画的圣主画像找出来,让人拿着画像去给我找,城里找不到去城外,城外找不到就下发到各省各县,全都给我找。”
孟令喆发了这么大的火气,王府的下人全都噤若寒蝉,胆战心惊。
孟令喆的第一亲信大将孟忌出声劝道,“王爷,据我看,此事还是抹药太大张旗鼓为好。那日从天泱军营回来,登海司长什么也不敢说,立马回了竹兰冬坊,现在那女子又现身都城,说不定两人是商定了什么,她正是为竹兰冬坊而来。竹兰冬坊如今与王爷划清身份,您若这般大张旗鼓地寻找,说不定反而会把人惊动藏起来,甚至离开启孟国也不一定。您先沉住气,注意着竹兰冬坊的情况,再让人暗中找,这样更为妥当。”
孟令喆自知道昨夜那个姑娘是城楼上瞧见的那个女子,情绪一直处在兴奋状态,此时听见孟忌的话,慢慢平静下来,思索半晌便点了点头。
“你去安排吧。这会要能见趟孟秀林就好了。”
孟秀林虽是竹兰冬坊的圣女,但相比起竹兰冬坊的人,与他更亲近,她如今被拘在竹兰冬坊根本难以见面,他自己也被竹兰冬坊拒之门外。
这时要是能见到孟秀林,肯定能知道那个姑娘到底在不在竹兰冬坊。
孟忌才退下去,又小厮近来传话,“王爷,会言书院的赵院长求见。”
“赵同霄,他来干什么。”
孟令喆狐疑,但此时心中挂着蝴蝶面具姑娘的事,根本没心思见他,便让小厮把人打发着。
小厮出去传话,很快又折返了回来,颇为忐忑地禀报,“王爷,赵院长说有非常重要的事要与您说,与圣主有关。”
孟令喆不耐烦地斥骂声一下子从舌尖收了回来,皱了皱眉道,“何事?”
小厮弓着身,脑袋垂的很低,恭敬地回答,“赵院长没说,只说事关重大。赵院长手中还捧着一个画匣。”
孟令喆缓缓地在正厅主位上坐下,手指敲了敲桌面,猜测着到底是何事,让小厮把赵同霄放了进来。
赵同霄进了正厅,跪下身子向孟令喆行了大礼,手中画匣始终高高捧着,态度十分恭敬。
孟令喆盯着他的画匣道,“里面装的什么?”
赵同霄立马回答道,“这是阎伯珍藏的画作,请下官帮忙交托于人。下官一时好奇打开看了,立马便送来了王府。”
孟令喆挑了挑眉,却依旧不慌不惊,问道,“阎伯为何请你帮忙转交?”
赵同霄一脸悲戚地道,“三日前阎伯去逝了,逝世前请族中族长和长辈立了遗嘱,还请下官和府尹江大人做了见证,并将此画托付于在下。这几日下官一直在阎府参加丧仪,还没顾得上,今日准备完成阎伯嘱托,却察觉了此画之重,不敢私做决断,特来请示王爷。”
阎伯逝世的消息孟令喆并不惊讶,早就听说阎伯身体不好挨不了多久,只是不知道这是什么画,让赵同霄这般惶恐郑重。
他勾了勾手指,“打开看看。”
赵同霄应了一声,立马将画匣里的画卷打开,动作轻柔至极,生怕损坏了一丝半点。
画轴渐渐展开,一个清丽出尘的女子跃然纸行,一头紫发飘逸如仙,如梦如幻。
孟令喆一下子从位置上站起来,再无法保持平静。
这是圣主的画像,与圣殿挂着的那幅有过之而无不及,将圣主的容貌、气质展现的淋漓尽致,那般神似,仿若圣主活生生的站在眼前一般。
这十几年来,孟令喆找了无数画师描绘他记忆中的圣主的样子,可没有一个画师能画出精髓。
他为此扼腕至极,没能把圣主的音容相貌永久留存。
但现在,这副画让他的遗憾彻底消失了。
“这是圣主登上圣殿那日的场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