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慕,我说你飞航班的时候也稍微笑笑,和同事聊聊天,不要老是冷冰冰的。
我最近可是又听到好几次,有人抱怨你难配合了。”
唐凡靠在沙发里,有些恨铁不成钢地劝着一旁的顾寒慕。
顾寒慕放下手中的酒杯,面无表情地看向唐凡:
“我是来上班不是陪笑的,公司职责手册里没有要求,必须进行无意义的对话。”
这两年被念得多了,顾寒慕已经刀枪不入,无动于衷。
“同事间的良好沟通,也是帮助工作更好完成的手段。”
唐凡有些头疼。
顾寒慕这两年越发冷淡得厉害。
其实他也知道顾寒慕并不在航班上为难人,可他们这工作有一定的特殊性。
不管是乘务员还是飞行机组,都是在密集时间里,狭小空间内直接地彼此接触,没有逃避的可能性。
所以冷若冰霜,不苟言笑真的就已经让人压力很大。
时不时就有知道他们关系还不错的同事,到他面前吐槽。
“这都过去多久了,你就还放不下吗?难道除了她,其他人就都不值得你开口吗?”
唐凡有些上火。
三年了,当初在震惊中知道了这件事。
一开始以为顾寒慕也没有多认真,顶多是人家小姑娘不辞而别,他一时面子上下不来。
毕竟他很快就恢复如常,绝口不提了。
可慢慢他就和余然发现了端倪,所谓的恢复如常,不过是表面的假象而已。
而绝口不提也不是真的不在意,根本就是连提起的勇气都没有。
整个人,更是变成了现在这样。
唐凡和余然始终不知道这个人是谁,他们有过猜测:
是不是当年,顾寒慕说“房里藏了人”的那个红颜;
是不是当年,顾寒慕找人去帮她周旋解围的那个“同事”?
可这件事在顾寒慕心里不能触及的禁区,他不和任何人倾诉,也不许别人探究。
唐凡只知道,这个人带走了顾寒慕的魂。
至少她走了以后,他怀疑顾寒慕有没有再真心地笑过。
“当然不是,难道你们不是人?”
顾寒慕淡淡开口,有些意外的眼神扫过唐凡和余然。
似乎在说,“你们怎么这么怀疑自己的属性?”
唐凡被顾寒慕眼里毫不掩饰的嫌弃,气得有些想暴走的征兆。
运了口气:
“你要是真的觉得生活实在没意思,觉得寂寞想人陪,不行你再找一个。
虽然有点缺德,但大家都是男人,哥们儿还是会替你兜着的。”
唐凡一口气喝干杯中的酒:
“就是别把自己搞得这么人不人鬼不鬼的,为了个女人值得吗?
她这辈子都不回来,你还准备这样一辈子?扮情圣啊?
她看不见,也不会感动的。”
“行了,你喝多了吧!”
一旁一直没说话的余然,踹了正大放厥词的唐凡一脚。
拿眼瞪他:
“你少说两句,阿慕自己心里有数。”
“他有数个屁,也不知道是什么天仙,至于他这样吗?
天下女人都死光啦!而且也没在一起多久吧,至于这么念念不忘吗?”
唐凡似乎被顾寒慕气得有些酒劲上头,倚在身后的沙发上。
手按着太阳穴,嘴里还气不过地说个不停。